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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悟迟失良朋遭陷树强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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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金丝燕,柳眉儿,雪衣娘,满天星,拥剑公子,当年败在他剑下的江南五大高手占了三个对他心存怨恨,伺机报复,金丝燕是否又是一样?

    沈胜衣的确不敢肯定。

    朱夫人那边一直就只是望着沈胜衣,并没有截下朱凤的说话,但到这下忽然又再开口,道:“金丝燕是否那种人,沈大侠大概还不能肯定,我们同样也不能肯定,不过有一点,我们却是可以肯定的。”

    “哪-点?”

    “沈大侠今夜才到这里,今夜才知道这件事,一切当然都是从金丝燕口中得来,亦当然没有时间调查这件事的真相。”

    沈胜衣无言颔首。

    “未知金丝燕在沈大侠面前怎样说话!”

    “夫人问道,理当据实相告,但在这之前,我想先请教夫人几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沈大侠有放砂妨直说。”

    “前此一个月,金丝燕可曾经过访?”

    “对于这件事,先夫早已过上下所有人等,事实证明,的确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,金丝燕的过访到底在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“这之前十天。”朱夫人思索着道:“当时她一口咬定对上半个月,曾将魔教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交与先夫,要他还给她,先夫根本没有收过,当然拿不出来,争吵下来,终于大打出手。”

    朱凤接着道:“那个疯女人一上手就拔剑乱砍!”

    沈胜衣道:“令尊当时可有动用兵器?”

    “家父向来不用兵器

    “只是施展十二擒龙手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金丝燕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!她还怎样说。”

    “令尊用到十二擒龙手,只一个照面就将她擒下,向门外摔了出去。”

    朱凤睁大眼睛。“这又是金丝燕说的?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还很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你相信?”

    “难道这不是事实?”

    “岂会是事实,”朱凤瞪着沈胜衣:“我虽然还没有机会在江湖上走动,江湖中的事情倒也听说不少,金丝燕名列江南五大高手,实在有她的一套本领,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,不要说家父,就说你,你可有把握一个照面就将她擒下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连你也没有,家父还用说。”

    “但如果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确落在令尊手上,可就难说了,魔教的武功身法,向称诡异莫测”

    “只可惜当时的情形根本就不是你方才所说的那样。”朱凤连连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令尊不曾将她擒下摔出门外?”

    “不曾,是她自己走出门外,”朱凤沉声道:“当时我在厅堂一角的幔幕后面看得非常清楚,她一剑在手,一连几剑乱确,将我爹迫回原位,声明十天后再来,届时家父如果再交不出她便不再客气,说罢就回剑入鞘,大踏步离开,没头没尾,自说自话,所以我才说她是个疯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十天之内她并没有再来?”

    “嗯,但到第七天头上,就来了那两个所谓魔教使者。”朱凤的眼圈又红了。

    沈胜衣转问道:“她既然警告在先,令尊应有所防范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家父问心无愧,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“据知令尊是少林派俗家十八杰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是事实。”

    “嵩山少林寺离这里并不远,令尊怎么不向同门求助。”

    “家父认为只是误会,迟早总会澄清,没有这种必要,我们也是在昨日才去信少林本寺,请求悟空师伯前来主持公道!”

    “何时方到?”

    “明早总该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那沿途袭击我的并不是少林寺的和尚了。”沈胜衣忽又问道:“金丝燕当时可曾在令尊面前提过我的名字?”

    朱凤想了一下,摇头。

    沈胜衣立时沉默了下去。

    双方的出入实在太大。

    他望向示夫人,望向朱凤再望向马大叔。

    朱夫人一面慈和,朱凤并不像一个城府深沉的女孩子,马大汉却是一副忠心耿耿模样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倒希望你们所说的完全不是事实,否则”沈胜衣的面色突然黯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那个朋友的生命只怕就成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哪个朋友?谁?”

    “公孙接,他现在正跟金丝燕一起,准备应付那两个魔教使者。”沈胜衣陡地抬头“现在应该是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朱夫人应声望了一眼天色“差不多子时的了。”

    沈胜衣一惊。“夫人,请借坐骑一用!”

    朱夫从还未答话,沈胜衣已自飞身上了马鞍。

    朱凤脱口惊呼:“沈大侠”

    “回头我再登门拜访,将马送回。”这句话尚未说完,沈胜衣已一带疆绳,勒转马头。

    放马奔向峡道那边。

    急遂的蹄声一下撕裂山道的静寂!

    马已飞快,沈胜衣却仍嫌缓慢,现在他恨不得背插个翼,一飞万里。

    只可惜他现在就算真的双翼背生,万里顷刻,双翼一展就飞入了清风阁之内,但事实也已来不及的了。

    出了峡道,又是山路。

    山路崎岖不平,沈胜衣的心情却是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马几已放尽,蹄声急如暴寸,过了崎岖山路,那条广阔的大道终于出现眼前。

    过了那条大道,也就近了。

    沈胜衣催马更急,片刻人马已转入大道。

    月已在中天。

    沈胜衣不禁汗落淋漓。

    冷汗。

    他控疆的双手亦自捏了冷汗一把,尚自不停地推策,口中同声叱喝连声,那匹马叱喝下四蹄翻飞,曳着一蓬雪烟,箭矢一样飞驰。

    前方的一蓬雪烟更大。

    赶夜路的除了沈胜衣之外,竟还有二三十人。

    这二三十人分成了两行,人各一马,迅速前奔,声势浩荡。

    二三十匹马拖着的雪烟聚在一起,简直就像是空中的一股密云,蹄声就像是云下雷雨。

    那一大蓬雪烟本来还是远远的,一下子便来到沈胜衣面前。

    那些人虽然赶路,对坐骑都还知道爱惜,沈胜衣那匹马却已放尽,怎不一下子已给他赶上!

    那倒不是他不懂得爱护,但比较起来,公孙接的生命实在重要得多。

    公孙接是他的朋友。

    “借光!”他也不管那许多,大喝一声,放马直冲了过去!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!”那些人应声一齐回头,竟然全都是和尚。

    和尚总算也晓得礼让,一声佛号,分别在两旁让开。

    沈胜衣匹马当中冲过。

    那刹那,他实在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幸好那些和尚,并不是他日间所遇到的那种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的和尚。

    沈胜衣一颗心,才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这颗尽未免放得早一点。

    马一冲丈八,突然转冲向地面!

    沈胜衣总算身手非凡,一张脸还未撞上地面,人已自马鞍上拔了起来。

    马倒地不起,沈胜衣凌空一个翻滚亦自落到地上!

    这一下实在漂亮之极!

    后面那一群和尚看的清楚,不其而齐声喝了一个响彩!

    沈胜衣应声回头,眼睛有的只是一片焦急之急。

    和尚也的确没有背后暗算,那匹马倒地口吐白沫,通身汗湿,不过是筋疲力竭。

    一去一回都是放尽,就算铁打的马也得跑坏。

    也不过瞬间,那一群和尚便已奔到,下意识纷纷将马勒住。

    沈胜衣即时一挥右手,道:“在下因有急事必需尽快入城,诸位大师可否行个方便,借我一马?”

    他说话客气,行动却一些也不客气,那一群和尚还未有所表示,他已凌空扑向右边那一行的第一个和尚。

    这一扑快如闪电。

    那和尚只觉眼前一花,沈胜衣的一张脸就已出一在眼前,当场大吃一惊,仓猝间不暇细想,搁在鞍上的右手马上一拳击出,直向沈胜衣的鼻子击去!

    拳出如山,呼啸风生,那和尚手底下显然也有好几下子。

    这一拳若是击中,沈胜衣的鼻子只怕就得塌下。

    沈胜衣的鼻子并投有塌下。

    那和尚一拳眼看就要击中,眼前忽然又失去了沈胜衣的面庞,耳边却听到了其他和尚的好几声惊呼!他不由也自惊呼一声,这一声惊呼未绝,人已鞍上斜飞了出去!

    鞍上却并未空下,立时又坐上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沈胜衣!

    沈胜衣偏身让开一拳,探手抄住了那和尚的腰带,一提一送,将那和尚提离了马鞍,便翻身上马。

    其他的和尚那还不哄动起来,叱喝声此起彼落,几个和尚不约而同马上疾扑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大胆狂徒,吃我一杖!”

    “吃我一刀!”

    声到人到,一条禅杖凌空落到沈胜衣的肩膀,跟着还有三把戒刀!

    幸好沈胜衣一上了马鞍就放马奔出。

    刀杖落空,那四个和尚回身便待上马追出,其他还在马上的和尚更就已经蓄势待发。

    就在这下,一声苍老的佛号划空传至!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!少安毋躁,那位施主是必真有急事在身,出家人慈悲为怀,让他去吧!”

    语声苍劲,说话的和尚须眉俱白,年纪不错已经老大一把,可是眼神瞿铄,顾盼自雄。

    身份显然已在众人之上,一开口,其他的和尚便自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老和尚身旁的一个中年僧人却随即大笑道:“幸好这样的施主到现在还是只得一个,否则跋涉长途,我们就算无须各自多预备一匹坐骑,也得多预备一双鞋子。”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!口孽口孽!”老和尚淡淡一笑,吩咐道:“那位施主的坐骑看来不过一时脱力,片刻大概便可复原,智深不妨就此稍待片刻,其他人等,继续上路。”

    智深就是给沈胜衣借去坐骑的那个和尚,听得吩咐,只有应允下来,犹自恨恨地望着沈胜衣的去向。

    出家人四大皆空,那是指所谓高僧,和尚并不包括在内。

    智深还只是一个和尚。

    那瞬间,沈胜衣-骑而去,星月下只见一蓬雪烟飞扬,人马都已在雪烟中隐没。

    星光时北时南,时西时东,时隐时现,月却只得一弯,由东渐西。

    子夜已将尽。

    风更急,天地之间更严寒。

    钱起崔浩推开的那岗窗户并未关上,一阵风吹起了棉帘子,吹入了清风阁,又吹冷了地板上的鲜血!

    地板上躺着三个人,三个人之中脸色最难看的当然就是公孙接,钱起崔浩的睑色也并不见得好到那里。

    地板冷而硬,躺在那上面实在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黄金却能激发某些人体内的热血!

    钱起崔浩体内有热血这下更似在沸腾,这莫说地板,就冰天雪地,相信也可抵受得来。

    两人都是面向下卧着,限似闭非闭,嘴角勾着一丝残酷而峻冷的笑容。

    钢针一样的两支长剑并未入鞘,剑尖上的鲜血灯光也似在闪光。

    剑都在手中,两人一在公孙接之右,一在公孙接之左,不动则已,一动两剑交击,当中就成必杀死角。

    死角之中现在还没有活人,但迟早总会有一个活人踏入这死角之内。

    沈胜衣。

    这一切正是为沈胜衣而设。

    只要沈胜衣再进清风阁必入这死角之内。

    金丝燕有这种把握。

    她挨着一张椅子,斜坐在地板之上,媚眼欲张未张,也似负伤不支,昏迷倒地。

    十二连环坞的杀手剑一出手,已极少落空,何况再加上金丝燕的一剑?

    夜更深。

    入窗的冷风送来了急遂的马蹄声。

    蹄声迅速的迫近清风阁。

    唏聿聿的一声马嘶,那匹马就停在清风阁下!

    金丝燕嘴角不觉一咧。

    钱起崔浩反而一些反应也没有。

    马嘶声未落,砰的一声巨震,一扇窗户连带窗栅上挂着的棉帘子飞吉清风阁中,碎裂地上。

    一个人随风吹人。

    真是沈胜衣!

    “公孙兄!”沈胜衣一入楼中,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狂叫!

    他人却滑立即冲前,就怔在那里,几年职业杀手的生涯早已使他变成一个极冷静的人。

    这下子他的心情虽则非常激动,依然还控制得住自己。

    公孙接与他认识不错时日还短,但一见如故,更一度出生入死,所以一想到公孙接可能有生命危险,他便怆惶赶返清风阁,希望来得及阻止任何危险发生!

    而如今,可能发生的显然发生了,公孙接伏尸血泊,一切已成定局,所以他反而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这换转是常人,一定难以控制自己,一定忍不住冲上前去。

    金丝燕也是这样推测,所以布下了这个陷井。

    她这个计划也的确很好。

    只可惜这-次她对付的不是常人,是沈胜衣。

    沈胜衣这个人很多时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测!

    那一动一静,简直就各走极端!

    金丝燕不在话下,崔浩钱起两人那刹那亦生出了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,这种感觉就一如行走间冷不防一脚踏空!

    三人都总算沉得住气,只望沈胜衣不在震惊之下大失常态,迟早会走到公孙接这边!

    他们并没有失望。

    沈胜衣一怔之后,终于举步走过来,他果然一直走到公孙接身旁,蹲下了半身。

    嗤嗤嗤的破空之声立时暴响,钱起崔浩左掌在地板上一撑,剑与人斜飞,钢针一样的两支剑闪着乌光左右刺向沈胜衣的要害。

    金丝燕同时发动!

    她的剑更毒更狠!

    事出意外,相距又近,沈胜衣伤痛之中,毫无防备之下,势必难逃一死!

    只可惜沈胜衣虽然伤痛之中,并非毫无防备之下。

    金丝燕三人身形才动,剑还未到,沈胜衣瘦长的一个身子突然冲天飞起。

    那三支剑几乎同时在他脚下交错穿过!

    三人已是志在必得,一剑落空,心头那份惊讶实在大到了极点,三张脸无一例外,那时都变了颜色。

    沈胜衣凌空一个翻身,落在金丝燕身后,一张脸亦自剧变。

    “好!金丝燕,我沈胜衣今日总算认识你的本来真面目!”他惨笑,语声是那么凄厉,那么的苍凉。

    金丝燕应声回头,神态凶狠而狡猾。

    这种神态沈胜衣的确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见到。

    “还不迟!”就连她的语声也变得恶毒起来。

    “太迟了!”沈胜衣目光落在公孙接死白的面上,惨笑摇头:“这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是一个怎样的女人?”金丝燕反问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沈胜衣的确不知道。

    如果他知道,公孙接也不致于横尸清风阁之中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知道,”金丝燕再问:“我十年浪迹江湖,所得到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声名!”沈胜衣不假思索,冲口而出。

    金丝燕凄然一笑:“想我独身至今,一己之外别无可恋,相伴左右的只有十年浪迹江湖换糟糕声名,这声名却一朝尽丧在你的剑下。”

    沈胜衣不禁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你夺去了我的声名,一如夺去了我十年的岁月,难道你没有想到,你当时所做的是怎样残酷的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沈胜衣只有叹息。

    他当时实在没有想到,以一个血气方刚,十八岁不到,并且初出江湖的青年,又怎会想到那许多?

    当时他所以找金丝燕,岂非也就是为了金丝燕的声名?

    “唉,声名误人,”沈胜衣叹息在心中。

    “你当时为什么要找到我头上,”金丝燕又问,问得有些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沈胜衣同样感到无可奈何,这就正如他要问金丝燕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出名?

    他不禁哑然,但没有失笑。

    他那还笑得出来。

    金丝燕却笑得出,狞笑道:“五年饮恨,我等的就是这一天,这一晚!”一说到这一晚,沈胜衣的面色就变了。“你要报仇,找我就是,这件事与公孙接完全无关,怎么你要扯上他!”

    “那怪不得我,要怪只有怪他跟你走在一起,本来不杀他也成,可是杀了更好,最低限度,现在少了一层顾虑!”

    “现在你们就成功了?”

    “落到现在这个地方,实在是我们所始料不及,但以当时来说,正所谓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,小心点儿,总是有益无害!”

    “好个小心一点儿!”沈胜衣气得面都白了。

    但求达到目的,不择手段的人,他已不是第一次遇上,不过金丝燕也是这种人,的确在他意料之外。

    金丝燕也并不开心,叹息道:“暗算你可真不易!”

    “朱家小姐夫人的说话不错,使我满腹疑团,但只要你们小心,还是有机会!”

    “我们已谨慎小心!”

    “如果谨慎小心,公孙接的遗言怎么还留在地上,还给我看到?”

    金丝燕垂眼望向地上,一面的惊讶。“死人何曾有遗言?”

    沈胜衣反问道:“他以多才多艺,名满江南,号称什么?”

    “琴棋第一,诗酒第二,暗器第三,剑术第四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暗器还在剑术之上,月前我与他由于误会发生冲突,就我的武功尚且不能阻止他的暗器出手,你们却能够,我实在佩服。”

    “这又是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以他的暗器本领,二十四支风铃镖出手,即纷纷堕在脚下,那只是说明了一件事,在暗器还未出乎之前,他已身负重伤,乃至暗器虽然在手,叶已无力出手!”沈胜衣面色一寒。

    “凭他的江湖经验,凭他的敏捷身手,又岂会等到伤重垂危,在生死存亡之际才动用暗器?

    再讲,这若是一对一,公平交手,用到剑就不会再用暗器,剑与暗器同时用上,即是说这一战并不公平,既不公平,他自会小心,小心之下暗器竟一样有心无力,未及使用,自己已身负重伤,要不是对方武功强他十倍,就必是出于暗算!”

    金丝燕冷笑。

    “依我看,你后面那两位的武功还未到那个地步!”

    这一次到钱起崔浩冷笑了。

    “换言之,他的死是必在毫无防备之下突遭暗算?你们三个人之中,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不你!”沈胜衣戟指金丝燕!

    金丝燕只是冷笑。

    “即使你们收起了他的二十四支风铃镖,又或者将镖四下散乱,有一件事情,你们亦未必留意得得到!”

    金丝燕脱口问道:“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再看他的脸庞!”

    金丝燕应声一瞥,面色不由就一变。

    公孙接仰面向天,目眦进裂,咬牙切齿,眼角凝着两条血丝,口中并满是鲜血。

    这其中多少愤怒?

    沈胜衣厉声再问:“你看到什么?”

    金丝燕闷哼。

    “他死不瞑目,这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金丝燕索性闭上嘴巴!

    “那不说,应该可以掩饰的漏洞你们也竟疏忽,这我就的确不明白你们口中的所谓谨慎小心,到底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金丝燕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什么漏洞?”

    “方才倒在地上的连同你们一共四人,却只得-个人伏尸血泊,只得两支剑剑上见血,风铃镖散在地上,公孙接手中剑虽已出鞘。并无血渍,我实在奇怪,你们三个人死在地上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漏洞,但沈胜衣如果不够冷静,根本就不成漏洞。

    所以金丝燕又一声冷笑,道:“你不必多说,总之小心谨慎的是你,不是我们,这又怎样?”

    “不管怎么样,我现在就只想问清楚几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只管问。”

    “你最好老实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到这个地步,还有什么不老实。”

    “你所说得到西方魔教那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一事可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是真的我也没有办法,我不过在说故事,并没有强迫你相信。”

    沈胜衣怒极反笑:“你是什么时候找上朱云?”

    “十日之前。”

    “目的何在?”

    “在你!”金丝燕冷冷地道:“一直我就在留意你的行踪,知道你取道南下,这半个月之内,必经此地,即使不经,我也会另外再安排妙计,将你请来!”

    “这与朱云何干?。

    “朱云是少林派俗家十八杰之一,他死在暗算之下,少林派的人一定不肯罢休,这里离开嵩山少林寺并不远,在你到来之前,朱云必死,在你到达之后,少林寺的援兵必到,我将时间尽量说得迫切,仓猝之间你一定不暇细想,杀朱云的人是我的朋友,你也是我的朋友,冒昧闯入朱家,再迫问大悲赋的一下落,势必引起冲突,冲突之下难免伤亡,少林派势力庞大,只要一个死在你剑下,你就准得还他们一条生命!”

    只听到这里,沈胜衣已是捏了一把冷汗。

    金丝燕还有说话:“即使你侥幸脱身,还有三支剑在这里等候给你招呼!”“你好毒!”沈胜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金丝燕接道:“我本来的计划大抵如此,因为公孙接在你身旁,其中的细节已略有改变,知道你途中已被少林和尚一再袭击,在说话方面,亦已与原来略有不同!”

    沈胜衣倏的截下金丝燕的说话道:“途中袭击我的并不是少林和尚,少林和尚水错已接书信,但还未赶到。”

    金丝燕一怔,道:“那袭击你的和尚又是那间野朝的和尚?”

    “我正要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的人。”

    沈胜衣瞪着金丝燕!

    金丝燕回望沈胜衣,那神情看来并不像在说谎。

    “这就奇怪了。”沈胜衣不禁沉吟。

    金丝燕也那才明白,颔首道:“少林派的人原来还未到朱家,你这个人倒也幸运。”

    沈胜衣苦笑。

    他的确幸运,只不过差一点没有随同马车冲下悬崖,粉身碎骨。

    “你当然已说服了朱家母女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沈胜衣没有否认。

    “口才再加上运气,怪不得你安然回返这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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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霍地抬头,望着面前的三人,眼瞳中只有火怒火

    “好!很好!”他居然还沉得住气。

    崔浩却大笑起来:“我看就不大好了,要知道我们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必是三剑合力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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