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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天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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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  “这座灵烟山庄既是大恶之处,今天就看谁先灭了恶首”皇甫悦广大笑道:“易兄,是否亦这般想法?”

    “善!皇甫兄真是深得我心!”易骑天大笑道:“你我在地一生中力于灭恶歼贼,今日联手必是大快人心。”

    这两人的对话,可把宗天尧一张脸弄得煞白。

    怎么会知道平端无故的惹来这厢大事?

    他又惊问怒道:“两位大侠何作此言?灵烟山庄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两位”

    尹小月插口冷哼道:“设计皇甫前辈和易前辈一战,好坐收渔人之利的不是你们?”

    宗天尧脸色一变,恨声道:“这事是赵古凤那老贼的手下所安排,和灵烟山庄完全无关。”

    想不到也牵涉到赵古凤。

    “赵古凤!”易骑天皱眉问道:“难道是那个南王爷赵古凤不成?”

    “不错,就是他!”宗天尧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丝希望,鼓动舌簧道:“赵古凤为了让蒙古鞑靼军大举入侵中原方便,控制地是最好的方法。”

    蒙古若是大举进攻,借道绥境自地而入中原,的确是事半功倍的方法。

    而境一地中,又以皇甫悦广和易骑天最有号召力,两人一死,对于他们,行动可是大大有利。

    “嘿嘿!宗公子既是早已知道,为何不在三个月以前就说了?”皇甫悦广双目一闪,冷冷道:“其心何在?”

    宗天尧这厢真是一肚子的苦水。

    原先有意让眼前这些人的目标转向赵古凤那边,未料反而是自己倒打一巴掌。

    门口,容顺胜的儿子容生名这厢跌跌撞撞的押了进来,一见到他爹,呼叫了一声奔向前来。

    谈大公子“嘻”的一笑,道:“别急!”

    他伸手迅速的点了容生名的几处穴道。

    容顺胜本来是张开了双手要迎上去,这时可楞住了在那儿,呆然的不知所措,直看着谈笑。

    “你儿子身上给人涂了毒啦!”谈笑瞪了那端押容生名进来的两个老头子,哼道:“这种小莺残生的毒最是霸道,毒粉飞起来丈内的人全会没命!”

    他一笑,指了指容生名的袖口,有几丝点的蓝光微闪,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可惜,它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亮了点!”谈笑说着,又伸手一拂一拍,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,再看过去时,容生名的袖口上可乾净了。

    “嘿!好见识!”那两名老头子同样是一身的布衣,右首的那个阴冷冷的一双三角眼,背上一柄剑斜悬,他沉嘿了几声,才道:“阁下是日来大闹洛阳的谈笑?”

    谈大公子可理也没理人家,转向容生名解开了穴道,又朝尹小月笑道:“以前在华山山脉的绝世谷中曾经住了十八名大恶人,你知道不知道?”

    尹小月“咕”的一笑,娇艳无端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那十八名大恶人是在二十年前被三位大侠所囚禁。”谈笑双眸一闪,续道:“在漫长自省的过程中,有些人改过向善,成就清心见性。有些人则”

    他这厢才看了门口二老,大大叹了一口气道:“恶性不减,犹是想尽了法子出来为恶人间”

    “好小子,你的来历何处?为何认得老夫东郭公彦和姜声咽兄?”那名老者双目尽赤,像是着了痛处。

    易骑天和皇甫悦广互视一眼,点头轻哼道:“原来这两人是昔年以毒剑双枭闻名的东郭公彦和姜声咽!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姜声咽第一回开口,那声调恍若是鬼泣般,有够刺耳,道:“皇甫悦广,易骑天,识相点,一个回去北,一个回去南,好好终老天年,否则嘿嘿!”

    他阴沉沉笑了,一个大步落到宗天尧背后拍推了几下,只见这宗大少爷震了震,满额的大汗涔涔落。

    姜声咽的脸色真的跟声音一样难看了,道:“忘刀指?”

    这句三个字,东郭公彦的脸色亦为之大变,颤道:“你你这小子是卧刀传人?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谈笑“嘻嘻”一笑,行了个礼道:“在下正是昔年将你们囚入绝世比三位前辈之一忘刀先生的徒弟!”

    那么,另外两人就是杜乘风和王悬唐了。

    东郭公彦的脸色好长的一变,咬牙切齿,怒道:“本来以为忘刀老贼死了,今生今世再也无法报二十年前那一刀之仇,哈天可怜见,今日叫老子遇上了那的后人!”

    谈笑耸了耸肩,笑道:“别急,我师父长命得很,他老人家可是健康得连阎王都要气死!”

    东郭公彦再度变脸,正想跃身出手,但是,那位神黑纱女子淡淡道:“谈公子的话还算不算数?”

    谈笑一挑眉,嘻笑着脸道:“当然!”斗然随着回答,他稍弹了一支筷子向宗天尧,好快!

    筷子在半空中刹那自断成六截,打在宗天尧身上六处穴道上,一震,这会可真是对症下药,解开了宗大少爷身上的禁制。

    那宗天尧怒吼了一声站起来,骂道:“谈小子,你”不过是四个字而已,座旁的神秘黑纱女子忽的出手。

    只见蓝澄澄的光亮一闪,宗天尧的喉咙只剩下喷出的血,再也没半句话儿。

    “砰!”好大的一响,宗天尧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得老大,他不信!

    黑纱女子像是没事儿般,浅了一口桌上的竹叶青,这才缓缓站立起来,施施然的出门而去。

    没有人阻拦。

    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,东郭公彦才回过神来,怒眉一瞪谈笑,音恻恻道:“我们的事迟早要解决!”

    便是一声招呼里,一厅店里的人全走得乾乾净净。

    这时,留在谈笑他们脑中的疑问是,那个神秘黑纱女子到底是谁?宗天尧真的是她的丈夫?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她似乎在这组织中的权力极大。

    整个金龙大镇热腾了起来。

    因为,谈笑回来了。

    年岁大一点的人都记得,在二十年前有三个特别调皮捣蛋的孩子,那时他们只有八岁。

    他们是住在隔着里许外一个小镇上,却经常是这金龙大镇开城门时最先进来的三个人。

    三道小小的身影,是镇民们每天早起的钟响。

    反正打从他们进镇城,到他们被追来的爹亲、师父们抓捉回去这段时间,金龙大镇一定是热热闹闹的。

    习惯了以后,人们见面第一句话不但是:“见到了那三个小表没有?”而且,还帮着躲师父躲爹亲。

    金龙大镇的人都记得那十年快乐的时光。

    一直到了十年前他们三个忽然就这样子消失,一日复一日,镇城的人忍耐不住了还派了代表到隔壁那个小镇去。

    “使者”回来时,带了个沮丧的消息。

    他们一伙子人全搬到了华山深谷去不会再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些晚辈不晓得那几年大家的日子多难过!”一名老者深深吸了一口烟筒,徐徐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那烟盘呀盘的由白胡子往上升,越过了瞳子翻上了苍苍白发。

    他摇摇头,像是陷入了回忆,又一忽儿笑了起来,道:“还好,四年后那三道熟悉的人影又一大早出现在金龙大镇城口。哇!你们这些晚辈那时也该有些年岁了,记得吧?”

    “记得,记得!”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,双目闪着崇拜的光辉道:“那时我十五岁,一听说他们回来了,整镇里的人像疯了一样”

    老者笑了,点着头示意年轻人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后来大家知道他们要搬进来镇城里住,还足足热闹了一个月呢!”年轻人的语气很热切,急着道:“在那三年里,整座大镇上的人终年都是快快乐乐的和气一团!”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,脸色忽然黯淡了下来。

    三年的相处后,谈、杜、王这三个年轻人去中原的时间越来越多,甚至不再回来了。

    而他们的师父、爹亲也迁住到华山山脉内去。

    自后,不但没有了他们的消息,更恼人的是灵烟庄院的建立。

    这是噩梦的开始。

    房藏在这里听道最后一句话是:“不过,他还是回来了,金龙大镇又要恢复往日的生气”

    金龙大镇这股热络的气氛着实另他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谈笑的到来,似乎是他们的守护神似的,有一股欣喜热烈的气氛在各处漫延。

    当然,他只不过是转了一圈,立即明白了布楚天在这儿的灵烟庄院所作所为。

    也知道,谈笑和队方卯上了。

    谈笑啊谈笑,我房藏用尽了法子找到了你,目的就是要试试无臂刀斩和卧刀孰胜孰败。

    房藏冷冷一笑,他可不愿有人打扰自己的计划。

    已是华灯初上。

    房藏一步一步很用心走着,右边已经是悦来客栈。

    他当然知道谈笑就在里面。

    进进出出的许多人,想来都是要看看谈笑这个金龙大镇守护神的人。

    里面不时有欢笑的声音传出来。

    房藏没有停下步伐,依旧还是往前走着。

    越走越是冷清。

    蓦地,在街尾入目的是一座大庄院。

    灵烟庄院。

    房藏跨出第一百六十八步的刹那,两道人影自阴暗虚斜冲而来,背后也有两人夹制而至。

    “这位兄弟是到灵烟庄院?”前头右首那个有八字胡的,右手已扣上了剑柄,冷嘿道:

    “还是到地狱报到的?”

    房藏眯了一下眼,冷笑自唇间起。

    声音更冷,道:“送你们到地狱去!”

    八字胡大怒,喝道:“杀!”当先第一个抖剑冲上来。

    他也是第一个死的人。

    四道人影全集击向房藏,却如房字世家这位独子所说的,一个个躺在身畔如同他们来的方位,不动。

    房藏跨也没跨,踩过了八字胡的体继续前进。

    他隐约感觉道,黑暗中有一双眸子正凝睇着自己。

    包奇怪的是,他觉得对方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走没十步,一把宣花爷和一挺长枪自左又招呼来。

    出手的人又稳又狠,是相当不错的好手。

    房藏却有些生气。

    这种人想跟谈笑作对?

    若是以四大公子或是他们还算是像样的对手,眼前这些三脚猫功夫的家伙,是派出来送死的。

    他怒,立刻让对方那个手领达成心愿。

    送死。

    房藏用的是指刀,房字世家独传的“破顶看天指”

    每指正中额。

    灵烟庄院越来越进,果然是好气派。

    门口不但有四个人掌剑手着,而且那两座铜狮子端的是威猛儿花银子的东西。

    房藏冷冷一笑,再一步上前,那朱红沉甸甸的大门无声无息拉开来。

    他点了点头,不错。开门尤其是这么重的门无声无息,最少表示这里的主人很细心照顾每个细节。

    他冷冷的望去,朱门后是一双老头子冷寒着脸走出来,随后是两排十二名执剑的劲衣汉子。

    两名老者在门槛跨出后站定了。

    那十二明剑手则迅速的排成两排立于自己和老者之间,加上原先四名守门的剑手共计是十六名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右边的东郭公彦冷冷道:“谈笑的朋友?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房藏回答得很乾脆,而且有一丝讥诮,道:“我是来找他决斗的人!”

    姜声咽似乎有点讶异道:“你能让我们相信?”

    看来他是希望相信。

    “能!”房藏冷冷道:“因为,我是房藏!”

    房藏,这两个自好像有极大的魔力。

    十天前洛阳游云楼之战,房藏大名已传遍天下。

    当然,房藏在那时说了一句话谁也都知道。

    “不管谈笑躲到了天涯海角,我的刀和他的刀终须一战,这是天命!”房藏说着。

    天命?

    东郭公彦和姜声咽的脸上有了喜色,真是天意。

    在这节骨眼上跑出一个房藏来,那简直是天大好事,不过,这人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位“无臂刀斩”的传人?

    东郭公彦淡淡一笑,掩不住一丝的希望,道:“我想房公子是要见敝庄的庄主,不过”

    他嘿了嘿,沉笑道:“是否可以让我们开开眼界?”

    房藏眼珠子动也没动,盯着门口前的毒剑双枭,大步的跨向前。

    他走得很用心,好像每一步都很值得珍惜似的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走路方式,是用整个脚掌放平摆下,既不是用脚尖先着地,也不是脚跟先着地。

    姜声咽注意到这点,也感觉到压力。

    对方似乎有着不达目的绝不停止的力量和决心。

    十六名剑手动了,满天而下的一幕幕剑光。

    这些人是灵烟庄院中立战的中坚份子。

    每个人最少有十年以上江湖闯荡的经验。

    而且,在杀人的时后手都很稳。

    他们都已明白“不杀死敌人自己就要死”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他们是明白,但是房藏却是实行者。

    两掌十指波弹,快若惊鸿似的一十六个血洞由一十六颗头颅上喷出血来。

    东郭公彦和姜声咽只觉得一阵苦水涌上了喉咙。

    是不是自己已经老了?

    二十年前心狠手辣在今天看了眼前这情景竟会颤震。

    不,不是!

    绝对不是因为血腥的关系。

    而是因为恐惧。

    恐惧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怕的杀气、可怕的杀人手法。

    而最可怕的是,房藏的刀还没有出。

    无臂刀斩的双刀出现时,会是什么样子?

    灵烟庄院的名字取得相当风雅。

    的确,这一入夜后灵烟庄院的味道就出来了。

    华山山林间的烟雾一袭又一袭的飘着。

    它们像是游戏的经灵,也像深闺的少女。

    蒙蒙落着、移着、披着,把灵烟庄院整个装扮成太虚般的轻邈柔和。

    杀气呢?

    房藏在东郭公彦和姜声咽“前后”引导下,绕绕弯弯了好几道回廊,终云进入一间大厅。

    厅楣上悬着一大块匾额洪天堂。

    房藏冷冷收回了目光,随着毒剑双枭大步跨入厅堂内,里面早有老老少少十来人散坐着。

    正当中,石阶上一张好大的圆椅摆着。

    椅上一名黑须尺长的五旬员外打扮老者冷目望来。

    房藏还是很用心在走,每一步都随着他的话的韵律:“阁下就是灵烟庄院的主人宗应苇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宗应苇的声音很冷,有股迫人的威严看着房藏不断的走向前来。

    两旁,东郭公彦和姜声咽显然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他们早已距石阶六步外停住,此刻双双喝止道:“房公子,你打算做什么?”

    房藏没有停,已经走到了石阶下最后一步,道:“嘿嘿,如果灵烟庄院的主人连这样也会怕,那能成大事?”

    大圆椅上的宗应苇双目一闪,冷嘿道:“好!看来房公子是要宗某让你停下来了?”

    他的脚已经跨上了第二阶石阶。

    石阶总共有五。

    房藏还是很用心走着,这刻东郭公彦忽然发觉为什么房藏走路时会让人家觉得他很用心。

    因为,他的手绝对一丝丝也没有摆动。

    就好像是个没有手臂的人。

    没有手臂的人走起路来比较不平衡,所以必须走得很踏实、很用心。

    这样子才不会倾斜歪扭的晃着前进。

    当房藏跨上第四阶石阶的刹那,宗大庄主出手。

    宗应苇的武器是一支芦苇,只不过并不是真的长在水边的那种,而是用百炼金罢打造成的,苇端的苇花则是用用缅铁线所缀成。

    这种兵器不但可以用剑,而且也可以点穴。

    宗应苇刚刚死了儿子,所以在出手的时候相当重。卷而起的气机,一刹那盖住了房藏的周身。

    房藏在笑,冷笑。

    冷笑中还是穿过了对方的杀招跨上了最后一个石阶。接着,猛然背后一道光华闪起。

    扁华当空而落,直砍宗应苇的首级。

    刀过,首级骆,落入了房藏的手中。

    到了这个时候,东郭公彦和姜声咽才想到,无臂刀斩不是该有两把刀?

    为什么只出现一把?

    房藏旁若无人的转身,大步而且用心的往厅外走出时,所有傻住的人才发现一件事。

    宗应苇的右手,就是拿精钢打造芦苇兵器的那一只手,有一道刀创直射奔破于心口。

    房藏在由第四阶跨巷第五阶时已经出手。

    第二把刀他们看见的刀,只不过是斩下首级而已!

    东郭公彦忽然“哇”的蹲下身吐了一地。

    姜声咽也好不到那儿,偏过了脸也弯下腰吐了起来。

    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房藏第一把刀的出手竟是由前胸肋下奔杀出来。

    两臂刀斩绝对不是只有从背后腾杀而出,而是任何一个角度、任何一个空隙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一厅子的人全都呆悚在那里。

    他们想到的一件事是,如果方才自以为由房藏出刀的“死角”出手,会是什么情形?

    窗外,那儿有一双妙眸像是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房藏四次出手她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但是,依旧抓捏不住如何对抗。

    风,轻轻卷起覆面的黑纱,好美的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她究竟是什么身分?

    甚至杀了宗天尧,连他爹宗应苇也不敢哼半句?

    如果你正在兴高采烈的和老朋友叙旧,如果你这儿正是高朋满座,如果你正和几位新交的朋友高谈阔论。

    窗外,忽然飞进来一颗人头。

    而且是整晚都在讨论如何去歼灭的那个人的人头时,你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?

    谈笑只有一表叹气,在满堂的惊叫中。

    “人身难得”他对窗外轻轻叹道:“何苦杀孽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不希望有人阻只我要做的事!”房藏是踢破了墙进来的,他还是不断的边走边道:“而我要做的事,就是用无臂刀斩和你的卧刀一战!”

    很用心,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谈笑。

    他的周身有一股很强很强的意志力,不达目的绝不停只,现在,他离开目标只有五步而已。

    谈笑已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
    这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    一个会先杀了宗应苇再来找自己的人,绝对不是开玩笑。

    谈大公子一叹,眼看房藏已到了三布之近,耸肩道:“不答应也不行了,时间、地点?”

    两步之距,房藏终于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都一样!”房藏冷笑着声音:“那里都一样!”

    他看着谈笑,嘴角一丝冷笑道:“我给你选择的机会,选择一个你觉得最有把握的时间、最有把握的地点。”

    好大的口气。

    谈笑正要说出口,房藏忽然看了尹小月一眼,又很奇怪的笑道:“不过,在我们决战之前,有个人要一直拜托你照雇她”

    房藏撞破的墙口,缓缓走出一道曼妙无端的人影。

    好一抹香味,本已醉人。

    但是,那双眸子和一艳的娇容更令人醉。

    简一梅!

    每个人第一个感觉是,好美的人儿。

    第二个感觉是,这女人和尹小月那个美?

    最后一个感觉是,谈笑怎么来摆平这两个大美人?

    美人和决战,这是最刺激不过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人还不知道更刺激的一点是,一梅姑娘这个大美人身上有许多秘密是谈笑想知道的。

    就如同尹小月知道许多四大公子的秘密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本来已经很好玩了,房藏却又补上了一句:“你我一战,如果你胜了,一梅姑娘就是你的人了!”

    他冷冷一笑,接道:“如果你败了,我杀了她!”

    太刺激了,也太严重了吧?

    谈大公子苦笑又苦笑,左边是尹大美人一双眸子直望着,右首则是简大美人含情依靠着来,妈呀!

    他奶奶的,这个房藏太狠了吧?

    谈大公子左看看,右看看,终于叹了一口气道:“半年后,洛阳城游云楼凌空回廊上。”

    尹小月有一丝感动。

    因为,她答应慕容春风在半年内不让谈笑活动于中原武林。

    郎君考虑到这点。

    “很好!”房藏显然有点讶异这么久,他长长一哼,又道了一句:“很好!”说完,转身又大步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每一步还是非常用心的踏下去,只不过和来时不一样,每一步都烙下了一个三分深的足印。

    结结实实的沿到了门外。

    尹小月听到谈笑嘘一口气的同时,她俄然也发现了谈笑整个背部的衫袍赫然已是湿透。

    夜已深,人已散。

    悦来客栈有一间贵宾雅房,专门是给贵客聊谈用的。

    灯烛柔光,如今只剩下五道人影。

    皇甫悦广啜着茶,缓缓道:“方才得知消息,灵烟庄院已经是走得一个都不剩。”

    易骑天一嘿,道:“不过方才谈公子所说的,另外还有西道的地令主在境活动”

    谈笑微微一笑,道:“那倒不是问题,反正自个儿会找上门来”一顿,放下手中茶杯接道:“怕的是照古凤安排在这左近的人手,不知何处?”

    他的茶杯放了,但是有两个女人抢着斟茶。

    这事儿可大了,易骑天哈哈大笑,一挽颔下长须,道:“我看这件事还是由我和皇甫兄去调查吧!谈兄弟”

    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前两位大美人一眼,心中“啧啧”称奇,这小子可真是命好?或是命坏?

    皇甫悦广亦大笑道:“易兄说的有理,只是不知道谈兄弟那边有没有线索?”

    谈笑这厢皱眉着,简一梅浅浅一笑,道:“赵王爷曾有一回对妾提起离此以北二十里外的华阴临进潼关,乃是扼守中原要地。”

    她一笑,又自徐缓缓曼语着道:“而妾所知,赵王爷这一年多最少有三回到华阴城去。”

    这是条线索,最少是所知道最接近的一条。

    皇甫悦广拿起黄槐紫晶剑,一摩拿着鲨鳌剑鞘,道:“好!在下就和易兄同往华阴城一探。”

    易骑天大笑的掌执阔剑,双双和皇甫悦广站立起,抱拳道:“谈公子,我们就此告别!”

    谈笑和尹小月、简一梅亦纷纷立起回礼。

    谈大公子笑道:“在下恭送两位到城门口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!”易骑天和皇甫悦广大笑着,看了尹小月和简一梅一眼,道:“公子还有事要忙着。”

    可不是?一忽儿待皇甫悦广和易骑天离去了,谈笑这厢可打了个大呵欠,望向窗外道:

    “天快亮了!”

    东方显然还是阴沉沉的,不过此刻已是寅时将尽。

    谈笑的呵欠还没打完,尹小月冷冷道:“一间房儿怎么睡?”

    谈笑可吃下了后半个呵欠,张大着嘴,耳里又听到尹小月淡淡一哼道:“原先我以为你的内力气机受制,所以订了一间房好就便照料。”

    谈大公子有一点儿感动,不过更重要的是目前的情况怎么解决?一男二女,太难了。

    简一梅浅浅一笑,道:“只好拜托容老板再腾出两间房来”

    尹小月瞪了对方一眼,哼道:“不怕今儿一早不见了人影?嘿!我可交代不起!”

    谈笑可真是开始到苦头了,他大大叹一口气,道:“我看,最好的方法就是大伙儿挤一间,两位姑娘床上睡,我打地铺算了!”

    这个方法好像是唯一的法子。

    尹小月和简一梅互看了一眼,心中俱想着如果两人睡同一张床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?

    谈大公子另外一个建议是:“那好吧!我只好委屈一点睡床上,你们两个睡地板啦!”

    委屈?两位大美人差点没动手拧了过去。

    谈笑竟然抓了抓身体,还有事道:“另外可有个麻烦!”

    尹小月冷冷一哼,道:“又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洗澡!”谈公子眉开眼笑的道:“洛和十日外加昨天闹了一天,我总共有十一天没洗澡啦!”

    这种事,可不能太没人道。

    一梅姑娘竟然也有话,说道:“我服侍你!”

    啥?谈大公子吓得差点断了气,人家大美人可是双颊飞红,看了尹小月一眼,道:“公子,你进去了澡堂,只留我和尹姑娘在外头,而我又不会武功”

    所以,她怕尹小月随时会出手“必须”由谈笑“随时”保护着。

    这真是比难题还要难的事。

    尹小月一咬唇,毅然的吐出了一句话:“好!要进澡堂就三个人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啥?比啥还啥?谈笑没有昏倒,他尽全力忍耐着,转身大步就往澡堂走去。

    这年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。

    腾腾的热气由木桶内不断冒升上来。

    我们谈大公子洗起来可是扭极了。

    当然,无论是谁,只要是个君子,在洗澡的时候前候各坐了一个大美人睁着一双眸子直看着自己,那会好受?

    谈笑勉强算是个君子。

    最少谈大公子的裤子是进了木桶后才脱下来的。

    “水够不够热?”一个问。

    “还要不要多用点肥皂?”另一个问。

    “热水中加点茶叶可以更舒服!”

    “我这儿有清香油,洗完后用点儿,睡起来更舒服!”

    一句接一句的再说,谈大公子就算是水冷了也不敢要加热一些,他苦笑一叹,忽然想起一个问题,道:“我的衣服呢?还放在楼上房里”

    这好,旧衣袍早已浸了水准备洗了,换洗的那套,谁拿?

    “在这里!”窗外伸入一只手来,右手。

    谈大公子的心却跳了好几十下。

    因为,右手手腕上有红缎带。

    布香浓细笑得很愉快道:“你想不想要?”

    “我是跟着房藏一路来的!”布大小姐洋洋得意道:“半途中听到你灭了爹在这儿的灵烟庄院,所以就进镇了。”

    一屋子里,可是变成了一男三女。

    布香浓看了另外两个女人一眼,哼道:“谈笑,如果你肯娶我,我爹答应将整蚌组织交给你去运用。”

    那个布楚天还真的爱他的女儿。

    尹小月冷冷一哼,道:“你一个人孤身涉险,布楚天会放心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放心?”布香浓笑得很可爱道:“我爹相信只要我找到了谈笑,他一定会保护我的。”

    这又是什么怪理?谈笑觉得一大早就叹气实在不好,不过还是大大的喘了一口,道:

    “他不怕我擒了你来威胁?”

    人家姑娘摇着头,娇笑道:“威胁什么?本来就全部要给你的!”

    全部,妈呀!这两个字可是暧昧得很。

    谈大公子“咚”的躺上了床,用棉被蒙起了头,叫道:“我要睡了,谁也不要来吵我!”

    真的,没一下子我们谈大公子便打起鼾来了。

    现在剩下的,便是三个女人间的事了。

    好长一阵沉默,窗外已有鸡啼,沉寂依旧沉寂。

    蒙蒙胧胧中,尹小月翻了一个身,她好像梦见了小时候悲惨的往事,火焰在半空中腾绕着,亲人在嚎泣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铭心的惊悸,整个人不禁紧缩的抱成一堆,泪不知何时温热了双颊。

    然后,又觉得有一双温暖的手掌擦着自己的泪水,轻轻哄拍着。

    惊醒!

    谈笑这一刻望着自己的表情是她一生也忘不了的。

    她很想哭,但是看见另外两个熟睡的女人而忍住。

    尹小月不愿比别人差,她告诉自己,尤其是在郎君面前。

    她要忍住。

    就算此刻的泪水混合着非常复杂的情绪不断溢出,她绝对不让自己出一丝丝的声音。

    天,已是大亮。

    街道的喧哗不时的涌了进来。

    门口,容掌柜边敲着门边呼叫道:“谈公子,金龙大镇又要热闹啦!”

    布香浓和简一梅双双醒过来,只见门口冲进来的两人不是容掌柜,而是开着两张嘻皮笑脸的家伙。

    杜三剑和王王石。

    “喂!我不是留了暗号要你们留在洛阳里看着情势变化么?”

    “看个屁!一团人全到华山山脉了,哥哥们留在洛阳看什么?看母鸡带小鸡啊?”

    “一团人来了?干啥?华山有宝啊?”

    “宝是没有,人倒是一个!”

    当然指的就是简一梅姑娘了。

    “好个房藏,他奶奶的,把这个烫手山芋丢了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这般说,是指妾替公子惹了大麻烦?”一声悠悠怨怨的道:“那妾不如独自一个另道他处去”

    “去?去那?”谈笑大大叹一口气,声音可以把满山的飞禽走兽吓得“哇哇”叫。

    “小姐,这儿可是华山山脉里面!”谈笑喘了又喘,哼道:“三两步走错了就别想出得去!”

    简一梅可是红了红眼眶,低声说道:“妾是祸水”

    “算啦!”杜三剑插口问道:“一梅姑娘,那些人一直围着你打转的目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简一梅皱眉发愁,轻叹道:“是为了妾身背上的秘图”她苦笑的摇了摇头道:“为了传说中的桃源别处吧!”

    一行人踩着尺厚的落叶,扬起清脆的声音和着。

    “除此之外呢?”王王石大声问道:“另外以理由吧?那秘图之事可是后来才有的事!”

    简一梅一震,默默走了几步方是嫣然一笑道:“不错,他们是想要知道宦官刘瑾的秘穴所在”

    她幽幽的转过脸,双眸凝视着谈笑,道:“那日,绿绮和秋笛可曾把话传给了你?”

    果然问起来了。

    谈笑当然知道指的是自己在七八岁时指腹为婚的事。

    他着实是没有印象,这回到秘谷里找师父,为的也是要问这件事儿。

    丙真是有,那尹小月又将如何?好为难。

    简一梅浅浅一笑,看了尹小月和布香浓煞白的表情,淡淡道:“反正我们见到了谈笑的师父就知道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这句话如针似的刺入那两个女人的心底,但是,这苍郁的林子里有人淡淡的回答道:

    “可惜!你们谁也别想见到忘刀先生!”

    树梢上,那名神秘的黑纱女再度出现。

    她在那上头临倚坐着,姿势着实美极了。

    不过,令人惊心的,却是说话的语调,道:“因为,你们的脚下就踩着死亡!”

    “哗啦”一大响里,好大的一张网拉了起来,同在那个刹那,一排又一排的树吧倾倒打向半空中的众人。

    每一个角度,设计得都非常精准。

    那些树干先后倒下来的顺序,正好盖住仰首手能见的天色,满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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