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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正难辨奇女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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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饭后侍仆换上香茗退下,晓梅笑问道:

    “有件事不知当问否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公子放心,我虽是女流,但却敢说生平无不可告人之事,任凭公子要问什么,我都可以答复。”晓梅又一笑道:

    “我看范场主这个人,很难亲近!”印天蓝黛眉微蹙道:

    “公子可是没了话题?”晓梅爽朗的一笑道:

    “场主担待则可,我问多了!同样是一个人,在场主来说,因为太熟悉了谈得无味,但在我来说,却嫌知道得太少了些!”

    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对他,有必要多知道么?”晓梅神态更加严肃道:

    “有这个必要。”印天蓝哦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我能知道为什么吗?”晓梅道:

    “不瞒场主说,那些失踪已久生死不明的奴工,十之六七是在范家矿场工作的,我不能放弃探索。”印天蓝黛眉紧锁一处道:

    “凤阳这个人虽然狂傲和冷酷些,但我却深信,他绝对不会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!”晓梅话直说道:

    “印场主别怪罪,我直到现在,在我的心目中,印场主你的嫌疑还没有洗净,何况范场主!”

    印天蓝一笑道:

    “公子直爽,正是英雄本色,不过我是没作亏心事,不怕鬼叫门,所以才特请公子勘查矿场!”晓梅称谢道:

    “这是场主光明处,我实在感谢,也因如此,我才只说场主的嫌疑还没有洗净,这话场主该懂。”印天蓝噗哧一笑道:

    “懂懂,我不但该懂,并且还该知情感谢,对不?”

    晓梅也报之一笑道:

    “场主说笑话了。”印天蓝头一摇道:

    “不不,是实话,辽东地区,哪个不知‘月魄追魂’的厉害,惹了他,你就休想能够安祝!比魔王还厉害。”晓梅哈哈两声道:

    “奇怪,我怎么不知道呢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萧何执律,不知其法之严峻!”晓梅又哈地笑了道:

    “说不过场主,认输了。”印天蓝噗哧一笑道:

    “说实话,公子,你像神龙般的作为,的确令人羡慕,如今彼此已相识而熟悉,可能再深谈谈?宜请公子改个称呼。”晓梅故作不解道:

    “那怨我直呼为姑娘”印天蓝接口道:

    “不,叫我天蓝最好。”晓梅摇头道:

    “不恰当。”印天蓝略加沉思,道:“叫我声大妹好么,如何?”晓梅一笑道:

    “好是好,你又如何称呼我呢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你比我大不了几岁,妹就是大妹,哥就是小哥,你要是不生气的话,我就叫你‘小哥’可好?”晓梅应声道:

    “有意思,大妹对小哥,有趣得很。”由是他们的称呼,一改而为小哥和大妹了。这位娇滴滴的大妹开口道:

    “小哥,大哥他”晓梅一楞道:

    “大哥?哪个大哥?范大哥”印天蓝摇头道:

    “我是说令兄公孙君。”晓梅哦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他怎么样?他的习武如何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同胞兄弟,你虽如虎豹,他却弱不禁风,你似乎应该想办法,否则他那个文弱样儿可配不上你。那就最好请他回去,离开辽东。”晓梅这次真的一呆,道:

    “这是为了什么?”印天蓝黛眉一蹙道:

    “忘了南北二霸天的事啦?”晓梅恍然,道:

    “我想不会再出事了。”印天蓝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忧虑之色道:

    “小心些总好。”晓梅没有接话,不过她却由衷地感激印天蓝的关怀,并且业已听出采,辽东道上似有诡谲之事。于是晓梅有意低下头去,引印天蓝多说些话。果然印天蓝又开口道:

    “若非小哥突然查问失踪佣工之事,我也没有留心,现在我曾暗中探查过,的确有失踪的事,并且发现,幕后那主使人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,令兄毫无功力,而小哥你又追查这件事情不舍,所以我怕有什么会对令兄不利。”晓梅皱眉道:

    “大妹,辽东道上谁最历害?”印天蓝想了想道:

    “这难说,壁如我和凤阳就能算得上最厉害的人物,另外锦州悦宾栈主人也不含乎!”谈及“悦宾栈”使晓梅暗自惊心,燕南楼和神婆夫妇隐身其中,晓梅知之甚详,不料印天蓝却也知道,想到这里,晓梅有心问道:

    “哦,那人叫什么名字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姓燕,叫燕南楼。”晓梅道:

    “大妹怎知他是个厉害人物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我本不知,是凤阳告诉我的!”又是范凤阳,晓梅对这位范场主,更存了心,趁着范凤阳不在,印天蓝毫无心机时,晓梅又问道:

    “范场主可有私心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因为他是场主,自然有几个得力助手,恐怕不敢结党。”

    晓梅噗哧一笑道:

    “我的好大妹,恐怕是你太天真了吧!”印天蓝想了想道:

    “凤阳说,燕南楼这人一身功力,恐怕还会高过我和凤阳,并且有万贯家财,却苦守着那家客栈,想来必有所为!”

    晓梅不得作出微微有些疑心的样子,道:

    “没有其他可疑地方了么?”印天蓝摇头道:

    “凤阳只对我说过这几句话,其他的就不知道了。”晓梅哦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范场主是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的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就在那天我从马家老店回去后。”晓梅心里有数,故意点一点头,道;

    “照这样说,此人的是有些可疑,我会暗中多注意他的。”

    晓梅有心以手掩口,打了个哈欠,道:

    “真是不该闲谈了,在马上奔驰了一整天,早就累了。”印天蓝瞟了晓梅一眼,道:

    “你累,我可不累。”晓梅一笑道:

    “难道场主”印天蓝嗯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你怎么叫我?”晓梅歉然道:

    “忘了,大妹你罚罚罚,你要怎样罚法?”印天蓝故作肃色道:

    “罚你陪我聊天。”晓梅忖念刹那,说道:

    “可以,但不能超过二更天。”印天蓝当然赞成,嫣然一笑道:

    “还有你要在矿场住几天?”晓梅一笑道:

    “这话说得奇怪,大妹是主”印天蓝接话很快,道:

    “客随主便!”晓梅恍悟中一圈套,急忙笑着道:

    “虽说常理如此,那也要看这客人的时间”印天蓝哦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小哥你没有时间?”晓梅故意一皱眉头道:

    “大妹你该知道,家兄身体素弱,前些日子又受了些惊吓,一个人留在锦州我放心不下,所以”印天蓝脑海中电旋般闪过一个意念,突然站起,笑对晓梅道:

    “小哥恕罪,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忘记吩咐下去,必须现在就告诉手下一下,你坐着,我马上就可以回来。”说着,印天蓝已像朵彩云般飘出了客厅,晓梅自始自终,对印天蓝监防之中,印天蓝这种突出意外的行动,自然使晓梅加深了警惕和疑念。晓梅在印天蓝走后,曾仔细思忖过种种可能,但是一个要想猜出另一个人的心事,岂是容易的!最后,晓梅又自冷静下来,好在她自己深信凭这身技艺和功力,只要能不解防,纵有意外亦无所惧。

    印天蓝果然在刹那间,就回来了,满面笑容,那种笑,看在晓梅眼中,不只神密,并且诡谲。不过晓梅却没有发问,反而是印天蓝在坐下之后,一笑说道:

    “小哥,你不问我刚才干什么去的么?”晓梅淡淡地说道:

    “有这个必要么?”印天蓝调皮地问道:

    “小哥你说呢?不问也好,在不久的将来,小哥就会知道。”晓梅心中疑云更浓,只哦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这样也好。”既然不再提及这件事,话题目是转向其他,印天蓝乖巧地说道:

    “小哥,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”晓梅加了谨慎,接口道:

    “调查?调查什么?”心里这样想,表面上是神色不露,更紧锁起双眉道:

    “难,第一要大妹诚恳地帮忙,第二要大妹肯把多年来场内精细的账目给我看过,其三更必须”印天蓝接口道:

    “这都不是问题!”晓梅摇头道:

    “这件件都是问题。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我曾作过保证,凡是需要我的地方,我绝对尽全力帮助,只要小哥说明白要我如何就成!”晓梅哦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那好,到矿场再商量就是。”晓梅结束了这个话题后,有心试探地说道:

    “大妹,我有个预感,范场主那儿必然会感到阻难。”印天蓝星眸一闪道:

    “小哥是说,凤阳他不会合作?”晓梅含蓄地一笑道:

    “只看刚刚范场主那种态度,就足以证明他对我有了成见,要他合作恐怕是不可能的。”印天蓝哼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你不用管,我会安排!”晓梅摇头道:

    “不,我不愿意贤夫妇为此争执!”印天蓝没有接话,她自然熟悉范凤阳的性格,十有八九是不会答应晓梅去他那场内调查事实的。不过印天蓝认为自己可以劝说成功,因为这是唯一的释疑机会,否则事成僵局,更会导致“月魄追魂”加深误会!当然印天蓝也没有十成把握,要不她早就接话了。晓梅料到如此,一笑道:

    “好在范扬主还没有声明拒绝。也许我是杞人忧天!”印天蓝扫了晓梅一眼道:

    “若是他拒绝呢?”晓梅反问道:

    “大妹你说那时候我该如何?”印天蓝虽说对晓梅生出异样情感,但凤阳总是自己的丈夫,所以在晓梅反问她之后,立刻答道:

    “凤阳个性极强,还是让我先和他商量商量”话未说完,楼门外传来了话声道:

    “场主,场主。”印天蓝话锋顿住,问道:

    “是谁?进来!”

    楼门开处,进来了了一名工役,恭敬地对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场主,范场主叫属下来烦恼场主,说有要事商量。”此时范凤阳叫人前来,很使印天蓝恼火,不过正好刚才谈到的事情难以解决,如今去一趟反而是十分合适,于是印天蓝先挥手叫这名工役回去,接着她略整衣衫,笑着对晓梅道:

    “我就回来。”晓梅现在着实有些累了,道:

    “大妹请便,我正好该休息了。”印天蓝黛眉一皱道:

    “可别睡,你答应陪我聊天的!”晓梅笑了笑,没开口,印天蓝也微微一笑而去。印天蓝走后,晓梅立刻回到自己的客房,将通外面的门扣好后,脱靴解衣,登榻安卧,不再坐等了。印天蓝到了木屋中左端的隔间中,没气带上了三分气,尤其是瞥目看到范凤阳正扬杯狂饮着烈酒,立刻哼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夜半三更,放着觉不睡,喝的那门子酒?”范凤阳脸已被烈酒冲得红红的,眼里也布着红丝,冷冷地看了印天蓝一眼,也哼了一声说道:

    “放着觉不睡!是谁放着觉不睡来,你也不睁眼看看床上?”印天蓝目光一扫床上,棉被已散乱,枕上有个凹痕。黛眉一挑道:

    “既然你已睡了,又叫人请我来干什么?”范凤阳没有答话,又斟满了一壶酒,仰颈而干!印天蓝火了,一扭头,转身就走!范凤阳在印天蓝即将推门出去的刹那,才冷冷地说道:

    “蓝妹,我有正经事告诉你。”印天蓝霍地又转回身来,怒冲冲地说道:

    “你当我是什么人了,招则来,挥即去,问你话爱答不理,怎么啦,莫不成我还吃着你们范家的饭?”范凤阳霍地站起,双腮上的横肉,紧盯着牙切齿而不停地颤动,两只眼射着毒辣狠凶的怒火,紧盯着印天蓝!印天蓝嗤笑一声道:

    “做出这个样子要吓煞谁?”范凤阳压下了怒火道:

    “你能坐上一会儿听我说?蓝妹,那人睡了?”那人,自然是指晓梅,印天蓝黛眉一挑道:

    “请我来就为了问这句话?”范凤阳冷笑道:

    “问到他只是顺便,要紧的事情发生在锦州,我刚刚才获得了消息,所以才请你来商量。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锦州发生了什么事?”范凤阳恨声道:

    “有人在深夜中,潜进我们锦州的宅子搜索一切!”印天蓝闻言一楞道:

    “怎会有这种事?是谁?”范凤阳嘿嘿两声道:

    “一共去了九个人,分为三队,是由悦宾栈的燕南楼和帐房黄天爵,及马千里三个人为首!”印天蓝啊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有这种事?”范凤阳冷笑一声道:

    “不但有这种事,并且还有更使你感觉到意外的事呢,你可知道是谁在幕后发动这次深夜搜索的?”印天蓝黛眉一挑道:

    “是谁?”范凤阳嘿嘿狞笑着道:

    “这人远在天边,近在目前。”印天蓝神色陡变,道: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我看你是无的放矢!”范凤阳冷冷地瞥了印天蓝一眼,道:

    “另外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,说出来恐怕你更不会相信了,上次被你救的那个素衫书生,你曾经告诉我说叫什么名字来的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那是公孙梅的老兄弟,公孙启!”范凤阳哈哈大笑道:

    “不错,叫公孙启,可是我的场主,公孙启并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而是目前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!”印天蓝沉声叱道:

    “满口胡言!”范凤阳并不反驳,道:

    “还有,公孙启上无兄,下无弟,‘月魄追魂’自然不会是他的胞弟!”印天蓝越发不信道:

    “这一点当然奇怪,不过我却相信他们必有用意!我看你是被人家戏弄得昏了头!”印天蓝呸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你说公孙启是中原武林第一高手,我问你,他被擒时一身是伤,是病,几乎死去,这总不假吧?”范凤阳颔首道:

    “这不假,可是”印天蓝接口道:

    “既然不假,该作何解释?”范凤阳无法答这个问题,于是紧皱起了眉头,印天蓝哼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何况‘月魄追魂’一路和我同行,就算真的有人潜进过宅中,那却是燕南楼领率,又与公孙兄弟何干?”范凤阳急得冒火,道:

    “这是事实,有确证的事实!”印天蓝双手一推道:

    “好,把证据给我看看!”范凤阳有证据,并且还是十分可靠的人证,不过这人证他却不能指出来让印天蓝知道,只有空恨,气得牙痒!突然,印天蓝想起来一个问题,神色一正道:

    “你究竟是存的什么心,说这些胡话?实情,你自从离开锦州,就不曾有时间再回去过,刚才还好端端的,如今说这些都是实情,哪来的消息?”范凤阳蓦地探手囊中,取出一支半寸长三分粗细的小巧钢管,往桌子上一拍,牙一咬,怒声说道: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!”印天蓝并没有去取,却道: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玩意儿?”范凤阳道:

    “是信鸽腿上带的信简!”印天蓝哦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信鸽?哪来的信鸽?”范凤阳见已至此,索性把脸一板,道:

    “是我所养的信鸽,共计十二只,能飞数万里而不会迷失,锦州宅中,矿场山区,及各中途站上,都有它的‘信塔’。”印天蓝骇然地看着范凤阳道:

    “我这中途站也有?”范凤阳冷冷地说道:

    “若没有的话,又哪来的消息?”印天蓝心中激动至极,压下怒火道:

    “老印记各矿上也有?凡是属于我们的地方都有!”印天蓝猛地一拍桌案,喝问道:

    “范凤阳,你太过份了。”范凤阳既然已经说出了机密,是已存决心,道: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过份了些什么?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你不明白?哼,你把我当成了什么?把老印记当成了什么?难道我的生意是属于你的?”范凤阳淡谈地说道:

    “话可以反过来说,你若不愿意老印记属于我,那就算范凤阳农场属于你好了,这有什么关系?”印天蓝火冒三千丈,道:

    “没有关系?你的生意是你的生意,由你作主,我的生意是由我作主,你在我的地方设置鸽塔,竟不在事前和我商量,是存着什么心?别胡缠,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范凤阳道:

    “很简单,你太忙了,我有时会十天半月见不到你,若有什么事情发生,鸽塔可以很快地传递到消息。”印天蓝道:

    “这是说你存心监视我了?”范凤阳一笑道:

    “难听,何不往好的地方想想?”印天蓝星眸射着怒火,冷哼一声道:

    “举一反三,难怪别人说你心术不正,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,请你立刻离开我这个地方,我不愿意再看到你!”

    话罢,转身而去。范凤阳先是一楞,继之脸上的青筋暴出,接着双目射出阴狠的毒光,咬着牙,对着印天蓝的背影狞笑连声!印天蓝火到了极顶,她到了外面,立刻传谕道:

    “击动警钟,召‘印虎’来见我!”工役闻命即动,刹那钟声连响,孔石岭站上的上上下下二十四个人,无不闻声疾出,排立整齐!为首一名三旬大汉,跨步而前,对印天蓝施礼道:

    “场主有何吩咐?”印天蓝沉声道:

    “印虎,我刚刚听说,这路上设有鸽塔,可是真的?”印虎恭敬地答道:

    “不错,是范场主吩咐装设的!”印天蓝哼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范场主凭什么吩咐到你?”这话说来不动听,范凤阳既然是印天蓝的丈夫,他有什么事交待告诉印虎,印虎能够拒绝不作么?可是印天蓝现在这样责问下来,印虎却不敢如此申诉,只好把头一低,以很低的声音说道:

    “属下错了。”印天蓝哼了一声道:

    “立刻毁去鸽塔,从今天起,大小事全凭老印记的竹令行事,没有竹令,不论是谁下令你们,皆可拒绝!”印虎应一声是,印天蓝挥手道:

    “先毁鸽塔!”印虎转身要走。木屋的门突然猛被推开,范凤阳当门而立,怒目瞪印天蓝,嘿嘿地冷笑着说道:

    “印天蓝,我劝你遇事三思,这不只是毁去鸽塔!”印天蓝怒声道:

    “不是毁了鸽塔,还毁了什么?”

    范凤阳一字字威胁地说道;

    “也等于毁了一切!”印天蓝嗤笑一声道:

    “在你私建鸽塔时,就已经毁了一切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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