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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冤冤相报仇难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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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鱼、汤二人见过史大人,受到礼遇与赞赏。

    史留二人在身边,二人称报国不一定在大人身边,鱼得水问及有人盗出福王的字画及“铁卷册书”载藏潞王之事,史称是定王阴谋,不过是打击潞王威信。

    不过,如今福王已登上了大位,潞王韬养晦,不作无谓之争了。汤尧道:“大人以为复国最大的障碍是什么事、什么人?”

    史可法叹道:“福王性好逸乐,毫无忧患意识,长此下去,想援东晋南偏安南方一隅达百年之久的往例绝不可能。至于对方面,我最恨马士英和阮大诫,他们利用弘光帝昏庸无能而营私,国家如亡,即亡在这二人身上。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大人对吴三桂的看法如何?”

    史可法怒容满面,道:“为了一个女子而引清兵入关,可以说是自古以来最可恨的卖国贼,无耻之尤!”二人辞出尚书府,和熊、郭两小及李悔会合。

    李悔道:“听史大人之言,马、阮、吴三贼不除,大明复国无望。”

    鱼、汤二人点头道:“的确如此。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咱们何不顺便行刺马士英和阮大诚二人?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你这是什么话?输不起是不是?”

    熊、郭二人首先赞成。鱼、汤二人考虑之下,认为可行。汤尧道:“李姑娘可有行刺的计划。须知他们二人身边有高手保护,见到他们也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仿谒见史大人献金之法,即可见到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献金?”鱼得水道:“咱们现在手头已无巨款了,鸡蛋零碎地他们不会看上眼的,而这里又不会有赌场。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小郭是作无本生意的能有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在史大人管辖区内作案?”

    “不,我们到马士英及阮大诚区内作案?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偷了他们的巨款再献给他们,那不是搬砖打脚?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我们先不偷马、阮二人府中的财物,而偷他们党羽的财物,他们的钱大多是贪渎营私而来,失去巨款绝对不敢声张的,人家会问,如你为官清廉,每月薪资扣除开支那有如此多的巨款?”

    鱼、汤二人以为可行。

    他们先到达马士英的辖区内。

    他们选定了马的心腹常羽赵其来、田卿、杨文聪及张执中等人下的,据估计,这四人即有意亿两以上。

    鱼、汤和李悔三人各选了一目标各自下手,熊、郭二人一起到田卿府去。

    田卿是监运使,这正是肥缺,府地共五进,广厦千间,奴仆数百,光是妻妾就有十三个之多。

    熊、郭二小当然也不是光会胡闹,不办下经事之辈。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,而且绝对不能被俘。一旦被俘就要自绝,以免刑不住招出鱼汤二人。他们二人已经商量好了,所以二人十分谨慎小心。二更尾三更初,他们就自后侧潜入田府之中。他们二人并不知道田府内的情况,本想但擒住一个重要部下如帐房或总管什么的,带问金库所在。他们误打误闯,正好遇上田犹豫的心腹内总管对外总管道:“田大人今夜和好友人商议公事,四更前不会结束。”

    熊、郭二人不知田卿和友人议事的地方在何处?

    正要跟随二位总管之一制住逼问,但一转眼就不见二总管。这大宅院落多,错综复杂,极易迷失。

    两人转着转着,来到一个颇有气派的院中。

    这儿的戒备一看就知道比别处禁严,正好这工夫三个人一起走来,两小听其步履,即知不是庸手。

    一时情急,闪于这院内,但仍怕被发现,乃进入房中。

    那知内间传来莹声燕语道:“是大人吗?贱妾等待多时了!”

    两小不由一惊,这女人已经听到声音了。

    这工夫,另一年轻女人道:“奉大人之命,贱妾水仙和玫瑰一起侍候田大人,已经沐浴薰身过了。”

    古人没有香水,是用一种薰笼使衣服乃身子有香味,以便取悦男人,但大多是大内及宦官世家才有资格。

    两小大为焦急,不回答就会被拆穿而呼叫有贼。

    二人是不容易逃出田府的。

    两人耳语一番,立下决定,随机应变,也只好客串一下,两小并非奸淫之徒,却也不是什么鲁男子。

    小熊“嗯”了一声,立即进屋。

    由于屋中无灯,立刻匆匆脱衣上了床。

    田卿才三十九岁,在这方面有过人之长,所以往往要两个小妾侍候他,世上的确有这种性欲特强之人。

    如明初开国功臣名将常遇春,南征北剿,帮朱元璋打天下,每天必定数次,所以军中必逼健妇数人。

    有时未带女人,就以母牛代之。

    军中带女人,也是明太祖特别准许的,但别人不成。

    田卿几乎每夜必要小妾侍寝。

    当然,他玩的女人并不一定有名份的妻妾,有的是部下献上来的民女,他出手大方,玩过后赏赐颇为丰厚。

    今夜的水仙和玫瑰,是他所有小妾中最年轻美貌的。

    小熊上了床,就搂住一个。

    屋中无灯,天上又无星月,不会被看出。

    此刻小郭在床下已脱了衣服等待换班。

    小熊和玫瑰玩过之后,拍拍床边,暗示小郭到他了,二人立刻技巧地交换。小郭上了床,水仙已迫不及待。

    原因很简单,水仙在一边观战,自然性趣大发。

    小熊和小郭年轻精力充沛,把二女侍候得服服贴贴。

    正因为他们太狂烈,有如生龙活虎,和田卿的举动不相同,水仙发觉不对,道:“你你不是田大人!”

    玫瑰也不由一惊,因为她在一边看戏,也觉得不象田大人,以田的年龄来说,就算性力过人,毕竟已是中年。

    中年人在这方面是细嚼慢咽的,不象小伙子那么猛烈。

    所以大多数女人喜欢中年以上男性的体贴与温存。

    水仙也道:“对,你不是田大人,你是什么人子”

    “小声一点!”小郭道:“我是什么人,已经不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水仙道:“为什么不重要,你是个色情骗子。”

    小郭道:“我不是专门来玩你们的,只可惜你们把我当作了田卿,若不顺水推舟上床,你们必然发觉呼叫。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谁?”

    “应该说是我们。”床下的小熊也道:“我们二人平分秋色,把二位侍候得服服贴贴,也算有缘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我们一叫,你们二人就没命!”

    “对,但你叫出了半声就会停止呼吸!”

    两女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,玫瑰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们要进入金库中干一票,反正田卿有的是造孽钱,你们指点金库所在,对你们也有好处,如果嚷嚷开,田卿如知你们和我们玩过,他会甘心戴绿帽子?”

    这句话震住了二女。

    田卿当然不会甘心自己的爱妾被别人玩了,只不过带这二人去开金库,却没有这个胆子。

    小郭道:“如不答应,我们只好打发你们上路了!”

    两女见小郭手中有寒芒森森的匕首,怎会不怕,玫瑰道:“水仙,我们答应了吧!”

    水仙道:“虽然我们知道金库的所在,却没有钥匙!”

    小熊道:“钥匙在何人手中?”

    玫瑰道:“当然在田大人手中。”

    小熊道:“别人没有钥匙?”

    “没有,而且共有三道门。”

    小熊道:“田卿和友人密议相聚之处在哪里?”

    水仙道:“在这院中西边一个跨院中。”

    小郭道:“金库呢?”

    “就在那密室中。”

    两小制住了二女的穴道,普通女子不会解穴,大约天亮后穴道会自解。二人去了密室,小熊恨有妾的人,绝不会轻饶他们。

    正因为如此,他使用了迷香。

    这迷香是鱼得水绝对不许使用的,小熊和小郭自然,他的,但对田卿这种妾十余人这多的色魔,就不客气了听。

    他们迷倒了田卿和他的友人,取得钥匙。

    他们把库中的银票、金条和珠宝搬走了大半。

    事后又把钥匙放回田卿身上。

    且说李悔的目标是赵其杰,此人是奄祸魏忠贤的余党,魏虽伏法,党羽未消除,实为明朝败亡的另一原因。

    因为魏忠贤红极一时,那档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
    皇上被他蒙蔽,朝中大臣敢谏的都被他们除去,所以剩下不是噤若寒蝉,就是变成他的党羽。

    声势之大,居然有人建议他死后配享孔子,真是笑话。

    这样贿赂公行,卖官鬻爵的巨奸,他死之后并未诛连太多党羽,真是一大疏失,乃种下了祸根。

    赵其杰的家当比田卿还多,那是在魏忠贤时代就敛聚弄钱了。李悔混入赵府,不久就找到了赵其杰。

    此人颇为风雅,正在书斋中作画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忽然出现一个美貌少女。

    赵其杰也好色,也可以说,人一旦有势有钱之后,不好色的太少了。

    赵其杰道:“姑娘何人?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们人类不同。”

    赵其杰一怔道;“姑娘是说你不是人类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姑娘是鬼?”不由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“不是,狐仙!”

    赵其杰上下打量,有点不信,道:“姑娘别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不信你闭眼一会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赵其杰道:“为什么要闭眼?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睁开眼以后,我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赵其杰不信份邪,闭上眼睛,只一会就睁开来,因为他怕这女人弄鬼,趁她闭眼向他施袭。

    那知睁眼一看,居然是下体赤裸的。

    下体赤裸,却看不到最紧要的部位。

    上衣恰遮住了紧要部位。

    李悔款款走近,道:“妾前世与大人有缘,今世特来报恩,以荐枕席,大人请勿以贱妾卑微视之。”

    其业淫心大起,只见李悔翩翩起舞,玉腿全裸,似脂如五,衣衫飞旋,玉腿轻撩,时隐时现。

    赵其杰如痴似醉,不久在座上昏昏入睡。

    他这一睡,直到天亮才醒,醒后大惊,还没有想到其他,真以为是狐仙来此报恩,自存枕席的。

    他发现库存银票及金银失窃,却是数日之后了。

    至于鱼、汤二人,当然也得手了。

    五人所得计一亿三千余万两,他们决定向马士英及阮大诚各献出一百万两作为军费,因为全部献给他们,可能纳入私人的腰包内。

    首先,他们投刺去见马士英,当然是以献金为谒见目的。

    那知马士英推称有要公,由部下代为接受及嘉奖。

    鱼、汤二人大为失望。

    他们再去见阮大诚,投刺献金五百万两,要求亲自献予阮大人,阮大诚居然答应了,鱼等大喜。

    阮大诚接见鱼、汤二人是在花厅中。

    此人身边有四个卫士,一看眼神就知道不是易与之辈。

    “小民鲁寿和唐青有鉴于国家在危难中,决定将家财拿出一半献于国家,请阮大人代收,为数笺笺,希望能抛砖引感谢,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。”

    鱼得水拿着银票走近阮大诚之座位,阮身后四人左右各走出一人,道:“不必前行,交欠转呈即可。”

    鱼、汤二人也曾想到这一点,二人一交眼色,鱼得水收起银票,就向二武士狠攻而上,汤尧扑向阮大诚。

    阮大诚是光禄寺大夫,不应养有死士,但他知道这树敌太多,不能不防,所以这四人都非庸手。

    鱼得水对付这二人,尽管这二人了得,却非鱼得水的敌手。

    汤尧被另外二人挡住,都撤出了兵刃。

    汤尧虽然攻多守少,却无法接近阮大诚。

    只不过鱼得水还是得手,伤了一个,立刻扑向正要溜出门外的阮大诚。鱼得水一刀凌空扫下,那知门外突然射进一人。

    绝对想不到,这个人竟是个身手奇高的蒙面人,手技黑黝黝的短棒,接下了鱼得水凌空的一击,阮大诚竟然逃出厅外。

    鱼得水觉得这个用短棒的蒙面人的身材有点眼熟。

    这人的短棒招术奇诡,凌厉无匹。

    加中又来了三四个,二人渐感不支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女郎,竟是李悔,立刻扑向蒙面人且对鱼及汤“蚁语蝶音”道:“一有机会就走!”

    蒙面人把鱼得水震退两步,正要攻向要李悔,李悔的裤带“叭”的一声断了,裤子落地。

    蒙面人不由一震,这奇景平生仅见。

    鱼得水虽然极讨厌此法,却也没有耽搁,穿窗而出。李悔扭身跃出门外,还扬手丢出一件东西。

    蒙面人抓住,竟是一条女人的大红内裤。

    蒙面人丢出,另一人接住还嗅了一下。

    这么一折腾,鱼、汤等已经脱出了阮府,回到秘密住处。鱼得水道:“想不到一具光禄寺夫府居然有此高手。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老鱼,我隐隐觉得这蒙面人很眼熟。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的确,我也有此同感。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你不以为他的身材有点象叟白雨亭?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是有那么一点。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除了他,谁有此身手?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以前我从未听说他用铁棒。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我却听说过,叟有一要乾坤棒,可以伸缩,但极少使他今夜用此棒是怕在拳掌招式中被你看出来。”

    小熊道:“这老贼怎么又和阮大诚在一起了?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小熊,好歹叟也是老鱼的丈人。”

    小熊道:“白芝不是声明解除婚约了吗?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对,象白雨亭这种没有原则的墙头草,也不值得尊敬,他和吴三桂也有相当的交情。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大概要行刺马士英也不简单。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总要试试看,这两贼不除,史大人总会处处掣肘,无法施展而为国效劳的。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我也参加一个。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李姑娘,你那一手真不敢领教。”

    “那一手?”

    “动不动就把裤带崩断那一手。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好象你对脱裤子有瘾似的。”

    李悔道:“你胡说什么?我看到男人那副馋相就十分痛快?”

    鱼得水大声道:“一个姑娘怎么会这样恶行恶地?”

    李悔狠声道:“我六岁时看到一个男人和七个女人在一张大床上胡来,轮流来,雨露均沾!”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那男人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应叫他爹,长大以后不叫了?”

    “那些女人又是谁?”

    “其中有一个是我娘。”

    众人默然很久,这对一个小女孩的打击是够大的。

    当然,这也是她的恶行状值得同情之处。

    鱼得水道:“你爹是什么人?能和几个女人”

    “鱼大哥,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不说就算了!”

    众人商量,今夜去行刺马士英。

    五个人全去,由汤尧带着熊、郭二小,由鱼得水和李悔一道,这样不会有什么闪失,也不会陷在里面。

    他们去得很早,一更左右就混进去了。

    依汤尧的看法,马宅宅大院深,比阮大诚府还多两进,前后有七进,奴仆数百,在下面蒙?昆比高来高去自己去摸得好得多。

    他们装作是府内的人,在里面晃晃去。

    当然都是去找马士英这巨奸。

    如有一拔人的到,就在到马宅中央钟楼上去敲一下。

    敲钟的人会在上面指明方向,以便集中力量。

    汤尧带着两小来到第三连,一个家丁打量三人道:“请问三位是什么人?为什么没有见过?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我们是今天傍晚才来的,本人是士英的姑丈,他们二人是士英的小舅子。”

    家丁一听,乖乖,还是裙带关系呢!连忙躬身道:“小的失敬了!”

    “不妨,不妨!”汤尧道:“兄弟贵姓?”

    “我叫秦廉,是府中的马夫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一位养马的专家,听说士英有一匹宝马?”

    “是的,就是所谓‘汗血宝马’。”

    “士英呢?怎么这半天未看到他?”

    “大人被当今招见,还没有回来,如果回来了,他一定会先去看看那匹宝马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不比宝马重要?”

    “是的,他有一位寡女,父女情感甚好,这位大小姐亡夫之后一直住在娘家,大人回府先看过宝马才会再去看他的寡女呢!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每人都有他的嗜好,也无可厚非。”

    小熊道:“不知姊夫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   “不会超过午夜吧!”

    马夫走后,小郭道:“汤大国手,我们变成马士英的小舅子了,你却是他们的姨丈,你可真会损人。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一时无计只好如此,你们二位流里流气地,很象个小舅子作风,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安全。”

    小熊道:“现在怎么办?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我们既然来了,就该等他。”

    “在何处等?”

    汤尧道:“你到马厩去守候,看到马士英去看他的宝马,就上钟楼敲钟一响。”

    汤尧又道:“你到他的寡女处守候,一旦发现马士英到她那里也敲钟一响。但若小至先敲了,你就不必再敲,齐集马厩宰人。”

    小郭道:“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设法和鱼得水联络一下。”

    两小自去,且说小郭找到马土英寡女之处,这是一个除了马士英自己的住处以外,最大的一个跨院。

    这儿却只住一个人。

    小郭刚刚进院,忽听到内屋有人走出来。

    他一时情急,揭开一个缸盖往里一跳,不由心头一凉。

    不知是什么?稠稠地,仔细一嗅,好象是面酱。

    大概是晒的面酱,古法作面酱是要常常晒太阳的。

    小郭本以为是个空缸。

    可是目前也只有认了,在内轻轻把盖子盖上,却又把盖子开一个缝听那脚步声,似得进入厢房中。

    不一会,就听到洗澡。

    还好,厢房中有浴室,这人洗完之后他进去洗洗一身的面酱,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马项的寡女?

    大约半个时辰,厢房中的人洗毕回到正屋去了。

    小郭在酱面内真不是滋味,未作好的面酱,说臭不臭,说酸不酸,气味十分难闻,他轻轻出了缸。

    全身面酱,只有脖子处没有。

    每走一步,地上必有一个面酱脚印。

    马士英如果来此,必有人挑灯引路,自然会看到地上的面酱足印,就会露出马脚来,所以要快洗。

    他进入厢房,一共三间。

    明间有一套浴后按摩的躺椅和小几。

    左暗间内就是一个澡池,一池水看来还是清清地。

    本来嘛!天天洗澡的人身上本就不脏。

    小郭下池,在水中把衣衫脱了,在池中更衣。

    他没有第二套衣衫,必须洗干净。

    这一身的面酱要洗干净还真不容易。

    洗好之后拧干,到池外来再大力拧一次,因为他必须穿上这一套湿漉漉的衣衫,随时马士英都会来此。

    拧好之后,正要穿上,才发现光顾洗衣,忘了洗澡。

    如下体上、腋下及脚丫子中还有少许面酱残存。

    于是他再次下水洗净,但是这次出池衣衫却不见了,他来是拧干放在一边的台子上的。

    这一下可就急坏了他,撩开门窗向外一看,不由大吃——惊,原来明间一个三十多大约不到四十的女人,只穿了华丽的亵衣坐在外间椅上。

    那套拧干的衣衫就放在椅上。

    这女人目注他的身体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小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?

    女人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小郭以为,只要不说出是来行刺的,看来这女人不会立刻张口喊叫,可不能再向汤尧那样胡说八道,冒充马士英的小舅子,他道:“我我只是想进来摸点东西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作无本生意的!你好大的胆子!”

    小郭尴尬地笑笑,道:“女士可否把衣衫还我?”

    这女人的目光一直不离他的身体,小郭知道,这年纪的寡妇,正是欲火最旺的时候,为了及早脱身,不要把这件事办砸了,他只有使出低级的方法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喜欢看什么?

    于是他就作出竖如铁杵的样子给她看。

    秦始皇之母的姘夫,能以那话儿挑战起一个车轮,小郭对这一点也颇有自信,所以在田卿府中把水仙弄得死去活来“玉房要诣”有一呼吸脉拍之法,能立刻控制阳jù。

    这女人正是马士英之女马琳,三十三岁,守寡已有三年,改嫁过一个给事中(官职名),不到五年也死了。

    她欣赏小郭的身体,控制自如,却无动静。

    小郭以为,这女人一定会忍不住而主动要求。

    那知他只是坐在那儿目注他的身体,大约有盏茶工夫,言也不动,她毕竟碍于身分,不能和一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她还有起码的身分。

    但是,她能无动于衷吗?

    当然也不能,只是方式不同而已,她浑身抖动了一阵子,这才长长地喘了口气,自袖内取出一锭银子,放在桌上,道:“拿去,快走吧!”

    “你你放了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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