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卫生间和厨房位于门帘外的酒吧里,至于大家聚在一起吃饭,则也只能在酒吧外唯一一张大桌边才能坐得下。
我洗漱完毕并走向饭桌,桌子上的电磁炉上煮着火锅,火锅里则放着各种佐料。几盘速冻牛羊肉以及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蔬菜、土豆、宽粉及烧饼也放在桌上,而在桌子四周,除了穿着宽松毛衣的小晶和穿着暗红色厚棉衣的乔伊以外,还有酒保和可可。
“我叫肖云山,你可以叫我山子。”见我走近,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出头,相貌比我英俊多了的酒保立刻友好地伸出右手,看样子他作为这里唯一的男性,对待同性的态度还算友好。
“我叫马乐,不雅的绰号叫马勒戈壁,呵呵。”在我自嘲着自己上学时的雅号后,小晶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乔伊和山子也都不禁莞尔,不过可可却依然面无表情,似乎在若有所思。
“昨天,谢了。”没有微笑也没有握手,若不是乔伊说这顿饭的邀请竟然出自可可之口,我甚至会以为她的态度像在送客。“没什么,别介意,我只是不喜欢看别人仗势欺人。”想想可可昨晚演出时的冷艳气质我便立刻释然了。
这个可可白天也只穿冷色调服装,披头散发到甚至有点不修边幅,倒是和那些非主流十分神似,这些人可能普遍都有别别扭扭的性格。
“今天这顿算我请的,不管今后是否有缘,我都希望自己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。”依然保有警惕的可可至少说了两句感谢的话,然后也不顾我的反应,便自顾自地坐了下去。
‘可能玩艺术的都有点神经兮兮吧。’当时的我暂时用这个合理的理由来劝慰自己。既来之则安之,我随即选择了入座吃饭。坐在为我空出的位置后,大家便开始动手涮肉了。
刚开始吃饭的时候,山子便开口称赞着我昨天的见义勇为,我趁吃饭之机观察一下在座的四人。四人之中,作为大老板的乔伊的地位不仅高于小晶,也要高于可可和山子。
如同贵妇般将头发盘在脑后的她,丹凤眼挺鼻梁,肤色很白,眼角下的泪痣格外显眼,谈吐间交杂着少妇的温柔和老板的不怒自威,可谓是这里的领军之人。
山子是个年轻又爽朗的年轻人,身材挺拔又很爱开玩笑,作为唯一的男性,很容易充当几人间的调和剂。
不过令人在意的事,山子看起来和乔伊关系格外紧密,看着彼此的眼神也多少有些暧昧,不知二人私底下除了工作关系以外,是否有进一步的男女关系。
可可作为这里的小老板和歌手,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,或者叫魔女更为贴切。她的眼睛也很大很亮。
不过眉宇间总是流露着一丝强硬的神色。她的嘴唇其实厚实且性感,肤色更是如同西方人那么白嫩。吃饭之中她很少开口,似乎显得心事重重,但眼神却又颇为空洞。至于小晶则是四人中典型的小字辈,乔伊、山子和可可在她口中变成了乔姐、山子哥和可可姐。
小晶的皮肤呈现小麦色但肤质很好,能够体现出青春的痕迹。吃饭之间她的话也最多,今天大部分和我有关的话题均由她带头提及。“马先生,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喝酒?”
“因为没人能陪我一起喝”“那你为什么睡着了还在哭呢?”“因为我刚刚分手而且已经一夜反贫了。”“哎呀不好意思,我可能问了不该问的。”
“没什么的,分分合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,没什么不能提的。”“那么我很想知道,为什么不能和你前女友继续好下去呢?”
“因为放手也是一种成全”在我无意中说出了某种大爱的口号后,在场的众人都面露好奇的神色,就连始终低头吃饭的可可都突然开口问道:“讲讲你的经历吧,这里的人都和你的现实生活无关,所以反而能大胆说出来吧。”
可可说的没错,虽然我不喜欢被人同情,但总是将悲伤藏在心底也的确不是个办法,而且现实中反而不敢对熟人所做的倾诉,倒是能在这里一吐为快了,于是我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离异的父母和贫寒的出身,然后开始讲起我和玲玲近几年的矛盾,以及投资股市后惨痛的教训。
最后当我说到玲玲如今应该已经找到对象,我深深地为她祝福时,我注意到小晶和可可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一丝稍纵即逝的异样。“其实马先生最烦闷的,还是对人生的不甘吧。”听我讲完,成熟的乔伊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她的判断。
“乔姐说的对,我这些年拼命努力却换来这样的结果,我的确很难接受。比如咱们这种酒吧,为了省钱我很少光顾。几年来也不敢休假或出去旅游,因为我很想攒到首付钱去买房,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