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杀手语出惊人,她之所以主动现身,是为了要告诉别人一个秘密,这实出人意料之外。锦衣人、枯瘦人和留有山羊的老者六只眼睛同时放大。黄玉猜不透青衣少女想玩什么花样,但他相信她主动的现身,是因为自己假装功力不敌,她所谓自己的生死与她无关,当然是句故意淆人耳目的话。锦衣人挪动脚步,想迫近些,才一动,女杀手就立即警告道:“不许动,就在原地说话。”锦衣人只好止步不动,踏出去的半步也收了回来。她之现身,使得现场的气氛变得诡谲和紧张,使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,留有山羊的老者像突地想起什么似地急声道:“我们派在外面的四各警戒……”锦衣人还没反应,女杀手已开了口:“放心,今晚我不杀人,不过他们暂时不能活动。言下之意,听名留在廊外的警卫已被她制住了。“女杀手”锦衣人开了口:”容区区先问一句话可以么?”青衣少女道:“嘴长在你身上,当然可以!”
锦衣人道:“你跟这人真的不相干?”青衣少女道:“我说一不二,已经声明过了。”锦衣人道:“你杀人的理由是什么?”青衣少女道:“你说过只问一句,这是第二句,本人不回答。”“这……”锦衣人窒了一窒:“好!现在你说要告诉区区什么秘密?”青衣少女道:“你们出动这么多高手,是为了一件强盗杀人案,对是不对?”距离不远,但声音却象自空中传来,空洞飘渺。“不错,你怎么会……”锦衣人突然激动起来。“索性明白告诉你,你们派出大总管前往一人手中接取一样东西,他们在中途会合,东西也已到了你们大总管之手,就在双方将要分手的时候,突然遭遇到三个人拦劫,三人之中,有一对是年轻夫妇,女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,另一个是蒙面人。双方动上了手,年轻夫妇合手对付一人,蒙面人对上大总管,结果你们的大总管不是蒙面人的对手,脱身图逃了蒙面人穷追不舍,离开现场……”话到这里青衣少女顿住。“以后呢?”锦衣人追问—句。“以后嘛……我也不知道”女杀手。
锦衣人道:“女杀手,我们大总管陈尸在距此地不到百里的路上,依你的说法,凶手应该就是那蒙面人?”青衣少女道:“我没赶热闹,不能断言。”“你本身就是个蒙面人……”锦衣人只说了半句,但用意至为明头,杀人劫物的很可能就是她。“嘿!”青衣少女冷极地笑了一声,道:“锦衣人,你怀疑杀死大总管的是我对不对?坦白告诉你,女杀手杀人是从来不赖帐的,这小庙里外的八条命是我做的。”锦衣人道:“杀人的是你?”青衣少女道:“一点不错!”锦衣人道:“可是这人承认是他做的?”青衣少女道:“这是他表现的英雄气概,好汉作风,如果不信,无妨比对一下死者的伤口,看是刀子挨的还是剑刺的。”黄玉内心一阵激动。青衣少女真不含糊,她不顾别人替她项缸,把责任承担了回去,这恐怖的女人也有其令人折服的一面。“可是……他为何要承担?”锦衣人提出反诘。青衣少女道:“先生可知道死的都是什么人?”锦衣人“什么人?”青衣少女道:“神秘杀手的手下,职业杀人者的爪牙!”“神秘杀手?”枯瘦人和留有山羊的老者同时惊叫出声。“啊!”锦衣人也相当震惊:“神秘杀手,他生做什么样子?”显然他对这传言中的恐怖人物反闻其名而不识你其人。“一个糟老头!”青衣少女回答的十分轻松。锦衣人道:“这与这人承认杀人何干?
青衣少女道:“我找神秘杀手算一笔旧帐,正巧碰上这人正与他在作生死之搏,由于我不速而至,吓走了他,这人认为我替他解了围,身为负责任的男人,恩怨号明,不屑于推卸,所以他就得承担了!”这解释情在理中,而且也是事实。锦衣人道:“这么说,你与浪子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关系?”青衣少女道:“我早就表明过了,不必说第二遍。”锦衣人道:“你今晚现身就是要说明这些?而且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。”青衣少女道:“大概似的!”身影一晃,倏然消逝,行动有如鬼魅,快加闪电四个字不足以形容,因为闪电使人有感觉和映象。而她的消失。只是突然淡去,有如幻像就使人惊疑她是否存在过,是否真正的实体。
锦衣人呆了片刻之后对着留有山羊的老者道:“你仔细验一下尸身上的伤口……”目光扫向了黄玉。留有山羊的老者立即接口道:“不必验了,属下刚才看得很是清楚,的确是刀伤,跟外面那几个的伤口完全一样。”锦衣人沉吟了—下,抬手道:“我们走!”三个人从店外的小门离去,没交待半句话。黄玉望向矮屋。蜡炬已成灰,屋里—片漆黑,音音是从外面墙角里消逝的,她是否又回进矮屋?也许她真的就此离开了。黄玉收了剑,挪步到门外,朝里张望了一眼,出声轻唤道:“女杀手!”没反应,空气是死寂的,她真的走了!黄玉心头立即升起了一种失落的感觉,夜暗中,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对野性的眼睛,别具一格的美颜。然而想到她的冷血杀手,还有那把染满了血腥的剪刀,心弦又不禁为之一颤,可爱又可怕的女人。木立了一阵,他茫然举步离开。山边的天还没亮,黄玉踯躅在山路上。他就这样茫然地走着,走着……“小子!”声音发自身后。他瞿然而尼,止步,但没回身,持剑的五指已抓紧。“什么人?”他冷声喝问。“江湖侠客。”陌生的名号从来没有听说过,但声音似曾相识。黄玉缓缓回身,面对的是一个蒙面人,即称江湖侠客神秘是理所当然的,蒙面不足为怪。黄玉道:“朋友有何招教?”江湖侠客道:“向你借样东西!”黄玉道:“噢!借什么东西?”江湖侠客道:“你脖子上的人头!”声音很温和,说这种血腥的话居然用这种闲聊似的口吻,的确令人惊奇。“哈!”黄玉窒了好一阵子才笑出声来,同样以淡漠的声调道:“我有的也只是一支剑,一颗头颅,朋友要借,在下绝不会吝啬,不过……话得说在前头,我们有仇么?何以要蒙面?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