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信员一早就来叫钟洪友和连长参加会议,走到院门口时,撞上了司务长,钟洪友说,中午有什么好吃民的?司务长一乐,骨头,还朝钟洪友鼓了下嘴。进了屋里才知是要商议打仗的事。钟洪友大喜,众人也是兴高采烈,撸胳膊挽袖子,总算是要轮上我们来干一场了。
改编八路军已经快十个月了,大家也等了十个月了,想打仗都要想疯了。
二月底时,钟洪友曾经隔着黄河,与日本鬼子照过一次面,不过那还算不上干了一仗。
二月初的一天,钟洪友在渡口当班,上边通知有队伍要经宋家川过河去山西。等与带队军官一接洽,知道他们是三十五军在绥德的新兵训练团,从义合镇过来。那军官对他说,要反攻太原啦。
钟洪友哈哈一笑,拍拍那军官的肩膀,兄弟好好干,其实心里并没有当真。
过了两天,他听团部的参谋说,友军的一个师刚从陕南过来,穿过边区经延川警备四团的防区,渡河开往山西了,那队伍齐装满员的,浩浩荡荡。
钟洪友也发现,那几天从西安运到宋家川的物资也多了起来,还有从绥德第二战区医院痊愈的伤兵,也分批从宋家川乘船渡河归队。
真是要大反攻啦!钟洪友很是高兴。
没过了几天,前线的伤员下来了,要往绥德的第二战区医院送,钟洪友带着队伍帮忙抬人。可他们带来的消息并不好,鬼子先于我们进攻了。
后方的物资也不再向这里送了,已经运过河的也在往回运。伤员往后送的少了许多,败兵到是与日俱增。从败兵的番号飞快地变,防地也飞快地变,鬼子推进的速度好快呀。
文团长、帅政委、欧阳参谋长都来到钟洪友他们连观察防务,一营的龙营长、张教导员也跟着来了,原来是防守枣林坪的一营也撤回来了,把碛口那边的防务交给了警备三团。
钟洪友好久未见张教导员,正象打个招呼,见团领导们一脸严肃,手抬到一半就赶紧缩回去了。
那天晚上,钟洪友带岗,待在观察所里盯着对岸,脑子里在设想着鬼子到来的情景。宋家川是要津,过往的人多,对鬼子那边情况的说法也多,真假难辨,钟洪友在想这次可以见识一下了。
观察哨报告,对岸有动静。钟洪友举镜远望,军渡方向确实有亮光在移动,离岸边较远,看不委会清,但可以断定,鬼子到了。
第二天一早,鬼子开始到军渡岸边布阵。步兵不是很多,大炮却是不少。山炮野炮平射炮,大大小小,一排一排的,足有三四十门,炮口齐冲冲地对着宋家川。钟洪友扫视了好几遍,没有发现一件渡河器材,鬼子不要过河吗?
团里的传来命令,部队先不要进入阵地。连部的指挥所设在在二线,钟洪友和连长一起趴在那里,一直注视着对岸。鬼子在岸边一直来来往往的,就是没有集结下河的意图。
到了下午,鬼子的大炮就响了。
一时间,阵地上火光冲天,硝烟迷漫,一口气炸了三个小时才歇下来,钟洪友虽是老兵啦,可这么猛的炮火还是第一次。打鬼子真是与内战不同……
绥德警备司令部派了个参谋来到钟洪友这里,专门数鬼子的大炮。一边看,一边嘴里念叨。钟洪友请教了一下,鬼子的这些炮里,最利害的是十五榴,差点的是十榴,再差的是山炮。步兵炮,平射炮,在这就算不上个东西了。
等鬼子的炮火停了,文团长过来去阵地上转了一圈,绥德警备司令部的参谋也同去。钟洪友和连长也想跟着去,文团长说,你俩去一个,指导员去吧。
他们顺着盖沟式交通壕往前走,部分地段被炸塌了顶,有的埋住了半截,但不大碍事,跨一步就过去了,交通壕挖的有一人深,在里边运动,对岸鬼子也看不见。
重炮的威力确实大,有一个重机枪火力点被打了个正着,就是一个大坑,以前什么模样完全看不出来了。钟洪友以前见过的弹坑比这个可是小多了。
巡视一圈,总体情况还不错,鬼子总共打了一千多发,但工事体系基本还在。钟洪友不禁想起了当初修筑工事的场景,吴堡县能动员的民工差不多都来了,团领导和战士一起挥锹抡镐的。当时的口号是,多流一滴汗,少流一盆血。
第二战区的军官来观察,感觉不错,连声赞扬,这才叫国防工事呢。国军表扬就是发大洋。那军官站在高处,往人头堆里仔细地瞅了瞅。对陪同的绥德警备区陈司令说,那个民夫,还有那个,都很不错,各奖五个大洋。
陈司令顺指一望,笑了,介绍说,那个是该团的政委,帅上校。那个是该团的民众运动股股长,慕上尉。
那军官感慨道,你们十八集团军在这方面真是有办法。
回到后边,几个通信兵送来炮击损失的报告。最惨的要算是旧城的县衙了,一发炮弹把大堂的房顶掀掉了。那县衙是宋朝时盖的,年代久远,经不住炮轰,瞬间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。再就是宋家川渡口,地面以上全部被轰平了。好在物资和渡船早已转移到后边去了。
以后的几天相对平静,鬼子天天在河边晃悠,也不下水,也不**,不知想搞什么花样。
钟洪友心急火燎,等的很不耐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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