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极柳逢春进得里间眼光一瞥,见珍宝箱终被贼人盗走。大家其实早防到贼人调虎离山计,哪知一个猛劲,贼人声东击西,终致得手。大家赶进屋中查看,只见方才是只有最上面第一只箱子挪动,下面的没容匪徒动手就把他惊走。这时地上竟放着三只木箱,第四只较小的珍宝箱业已不见。柳逢春跺脚道:“完了,咱们还有什么脸活着!”这时祝龙骧也听见司马寿昌的惊呼,赶进来察看,见这票暗镖中最珍贵的一只,巳被贼人盗走,祝龙骧也叹息道:“我们只想着没全出去,竟忘了屋中还有出路,大错铸成,后悔无用。贼人动手不过眨眼的工夫,绝不会走远了,我们还是跟着追赶。”
司马寿昌往起一耸身,蹿上屋面穴口,手捋木椽头,探身往外看时,只见屋面上被那斜月疏星照着,清光暗淡,更显得幽静,哪有一点踪迹?司马寿昌涌身到屋面上,向四下看了看,也没有动静,一干镖师也全不见。自己低头向那下面招呼了声:“柳老师,赶紧追赶,贼人只怕走远了。”太极柳逢春此时心如刀绞,自己想这次全是为接淮阳派侠义柬来凤尾帮践约赴会。没想到中途与这班镖客相遇,无意中栽了这么大的跟头。真要不能把贼人访着,不仅一世英名付与流水,连淮阳派的威名也被自己断送了。想到这一咬牙,把身上稍事结束,忙从明间出来,招呼祝龙骧留神那七只珍宝箱。纵蹿出屋来,飞身蹿上屋面,跟司马寿昌会合一处,飞登屋脊,拢目光向四下一打量,只见西北角数丈外,似有两条黑影起伏。两人一前一后的追赶过来,才翻出店房的西墙,从旁边蹿过两条黑影,司马寿昌立刻喝问:“甚么人?”
那来人中一人竟答了话,原来正是孙玉昆,孙玉岗两人。司马寿昌忙招呼道:“二位来的正好,可否有些迹象?”孙玉岗道:“我们跟踪追赶出来,贾玉堂老师跟金和老师,瞥见那匪徒似奔了西北。我们直追过两处民房,反失了踪迹。贾玉堂老师想起咱们屋中留守的人太少,恐怕那七只珠宝箱再被贼人劫夺了去,叫我们两人赶回来接应。”司马寿昌点头道好,嘱咐两人赶紧回到屋中,守护箱箧要紧,孙玉昆、孙玉岗两人赶紧的赶回上房,协力守镖,这一来,一班镖师中无形四下分开,各不相顾,最多的也仅两人。这一来无形中把力量散开。
且说司马寿昌和太极柳逢春,从屋面上翻到店房西北民房上,往下张望,见下面的居民早已入睡,没有一点灯火。
往四下里察看,见四、五丈外没有一点踪影。又往前翻过两处民房,猛从斜刺里一座高大的院墙的转角,冲出一条黑影,挟着一缕青光,来势既疾且快。司马寿昌在右,太极柳逢春在左,来的夜行人是扑到司马寿昌身旁,太极柳逢春往旁一纵,喝声:“留神!这是老合。”司马寿昌业已发觉,只往下一煞腰,身形往左一倾,三才剑早在左手提着。这时见来人是一口锋利的三尖两刃刀,斜臂带背的劈下来。司马寿昌右手一倒左手剑柄,往左一个“拨云见日”斜削贼人的脉门。这个贼人身形轻快,手底下是又贼又猾,一见司马寿昌的剑招也来得迅疾,赶紧往回一撤招,变式为“盘肘刺扎”往回一撤一送,三尖两刃刀复奔司马寿昌的右肋点来。司马寿昌正想要变招为“玉蟒翻身”、“乘龙引凤”把贼人圈在锋内,再用进手的招术来伤赃人。太极柳逢春已亮剑进招,往前一进步,喝声:“二弟且退,让我来料理他!”话到,人到,剑到!掌中剑一进招,就是奇门剑进手的招术“虹霞贯日”剑身一缕青光,向这贼人的咽喉点来。这贼人正是那钻天鹞子柳成,他是被镖师们追赶了一程,仗着身形巧快,自己借一处高大民房把身形隐住,容追赶的镖师们过去。自己想到一干武师镖客,多半被自己这边诱离店房,我乘这时赶回去,万一能够得手,多少也动他一动,稍稍挽回面子。瓢把子追风铁翅雕来了,稍有脸面,不然这么白栽一回,这个世现的可有些太以不值了。钻天鹞子柳成拿定这个主意,遂从暗影中赶奔店房。不料走到离店房不远,一所民房风火墙转角,瞥见两个须插鹅翎的镖师飞赶过来。柳成见来人正是向自己落脚处而来,疑心是已早见到自己。其实司马寿昌绝没看见他,柳成要先下手为强,这才赶过来动手。哪知这两个镖师全是劲敌,非平庸之辈可比。一动手,两人的剑术全是曾得名师传授,柳逢春的奇门剑更是快若飘风。柳成赶紧用三尖刀往上一封“横架金梁”柳逢春剑走轻灵,倏的变招为“玉女投梭”身随剑走。翻身二次递招,仍奔柳成的华盖穴点来。钻天鹞子柳成右脚往房坡上斜着一滑,往外一领三尖刀,身随刀转,避开柳逢春一剑,身形往右一带,反臂“倒打金钟”照柳逢春的右肋斩来。
柳逢春往起一提剑,右足一拳,右腕倏的往外一震“春云乍展”呛的一声,剑跟刀碰上,一溜火星。柳成才待抽刀换式,司马寿昌见柳逢春已然连进三招,房坡上也可以亮开式,猱身进招,往前一上步,喝声“贼子你还哪走!”剑锋往外一展,是“白蛇吐信”剑点柳成的左背胛。钻天鹞子柳成忙的一耸肩头,三尖刀往上一崩。太极柳逢春趁势也往外一上步,掌中剑是“樵夫问路”这柄剑寒光闪烁的奔钻天鹞子柳成的中盘刺到。这一两下夹击,再凭柳戍身形怎样灵活,也被赶碌得有些难以应付。往下再沉刀封柳逢春的剑有些慢了,眼看要伤在了柳逢春的剑下。柳逢春也自以为这一下贼人再难躲闪,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房后的暗影中突发一声轻笑,喝声“打!两打一个,没有这么便宜的事!让你们尝尝这个。”紧跟着一件暗器打过来。太极柳逢春听到这个打字,觉得暗器风声已到面门,顾不得再追出去,急忙一撤右腿,往右一侧身,这只暗器已到了面前。剑随着横身一挡,又将剑身一颤“呛”的把这只暗器打落在房坡上。这才看出是一块飞蝗石,钻天鹞子柳成已飞身蹿出两丈左右。这时司马寿昌喝道:“小辈暗箭伤人,是匹夫之辈!”哪知他的话声未落,暗影中那人又是一声冷笑。虽是没有看见人,他这种语声也听得出来十分轻薄,跟着叱喝了声:“你敢出口伤人,老子也赏你一块。”哧的又是一块飞蝗石打到,司马寿昌一侧身,飞蝗石探着面皮打过去。
那钻天鹞子柳成见自己几为敌手所伤,幸亏发暗器这人救了自己,这不用问一定是自己人了。在避开了太极柳逢春,已察明这暗器是从东北角一排平房的烟囱后打过来。按那平房的烟囱上立了一面四尺高吉星高照的木牌,钻天鹞子柳成脚点房坡,飞纵过去。离着那烟囱还有六、七尺远,突听烟囱后面有沉着的声调喝了声:“滚回去,不要脸的东西!”柳成听这语声,不象自己人,略一错愕,又听得一声:“打!”嗖的一块飞蝗石打到,柳成不是闪得疾,几乎被打上。忙斜着往旁一纵,心说这真是怪道,不是自己人哪能相救?可是一找他,反惹得他发暗器伤我,这真是奇事。
柳成这时已飞纵到东烟囱东边,复往前一纵身,想要绕到烟囱后,就是离得稍远,也可以看见到底是不是线上朋友。哪知身形才往房上落脚,没站稳,又听得喝了声:“你们全找死,打!”柳成觉得脑后风声已到,脚下又没落实,只得借势往下一俯身,嗖的一块飞蝗石擦着后脑皮过去,嘶的声包头被擦破了一溜。柳成觉出这人这么大的手劲,这一下子要是打在后脑上准死无疑!立刻一身冷汗,自己哪还敢再看?耸身连纵出四、五丈去,才停脚不动,耳中隐约的听得叭嗒叭嗒连着是四、五处飞蝗石坠落的声音。柳成才一回头察看,只见那烟囱后的黑影如飞鸟腾空,凌空而起。自己依然没看出来人究是何人,自己倒被赶碌得迷离惝恍,不知究竟是敌是友。
自己虽不甘心,可是被这夜行人的飞蝗石逼住不敢近前。
只是这条黑影身形快逾飞鸟,眨眼间已出去多远。这钻天鹞子柳成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知进退,只怕要吃眼前亏,遂从暗影飞奔店房。才越过了两座民房,倏的从后面蹿过一条黑影,起落之间,擦着背头而过。
这人竟又发话:“老实睡觉去,给你师门留些脸面吧!”
柳成立刻说声:“朋友,你究是何人?”这时柳成往起一纵身,落在距离他数丈外,这条黑影突又喝声:“该打的东西,还要讨打。”这个“打”字出口,立刻一块飞蝗石打到,柳成急忙躲闪,立刻避开。自己知道这人实不好惹,自己赶紧飞身纵开,真个赶回店房。
且说司马寿昌和太极柳逢春,突被这夜行人的飞蝗石逼住,不能再追缉柳成。两人遂一打招呼,立刻避开正锋,往左右抄过来。这次知道暗中这绿林人是非常身手,彼此一打招呼,全把暗器合在手内,想要两路夹攻。哪知那夜行人放走柳成,又圈转来二次引逗这两武师。司马寿昌见这条黑影在对面三丈外一堵墙头现身,竟向这边点首。司马寿昌怒叱一声:“匹夫,你敢戏耍二太爷,我要叫你逃出手去,誓不为人。”这位太极柳逢春更是一声不响,耸身飞纵过来。两人一左一右,全是用的十二成轻功。才来到近前,那夜行人巳腾身蹿出三丈多远,往下一落,二次腾身,远远发话道:“托线的朋友,不服气随我来,我领你两个好地方,叫你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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